笔翼清心IV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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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翼清心IV 第三章 (第2/3页)变了。我都依稀还能辨认，但真的物是人非了……而且，面前的一切，还给我一种，很难受的感觉……”
“许多东西汇聚在一起，一起涌了上来……我有些想吐，有点想晕过去……我真的想快点离开……”
“嗯。解决掉了，就快点离开吧。我已经是有了自己的一片小天地，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人了。此处便也无所谓值得眷恋这一说。”
在吴笔自言自语，心潮波澜起伏不定变换之时，苏妈仅仅是在一旁看着，从未出声劝言，抑或是打断。而也就在她那心疼的目光注视下，下一刻，那扇门，重视被吴笔敲响。
“谁啊？”
这道声音和三四年前却是有了很大的变化了。吴笔感觉这道声音沙哑了很多，也老了很多。
他就这般在门外耐心地等着，等着房内之人前来开门。
“谁啊？不说是谁不开了。”
吴笔没有说话，只是在那铁门上再度轻叩了一番。
只听得房内终是有着轻微的拖鞋踢踏声传出。片刻之后，那门，终是被打开了。
“谁啊？”还是与之前一样的问句，一位和苏妈身高相仿，但格外瘦削的女子身影便是在半开的门前显露了出来。扫了一眼后方的微胖女子，开门女子终是将目光转向前方的灰发少年。而在自习端详了其一番后，前者的眼睛里居然也是泛起了剧烈的波动。
本来右手中一个用塑料袋套着的遥控器不自觉地掉落在了地上，瘦削女子口中有着不可思议的声音传出：“你……你……你是，阿笔？”
“见到我很不可思议吧，妈妈？我自己也是觉得来到这里，很是不可思议。”吴笔笑了一声，回应道。
“我们可以进来讲吗？”吴笔随即问道。但还没等到那瘦削女子的回答，吴笔便已是径直走入房间。苏妈看了看后者，犹豫了片刻，便也是尴尬一笑，跟着吴笔走了进去。
……
“阿哥，阿哥，你今天下班了快点回来啊……啊，不要管你的老板了，今天什么都不要管了。我告诉你，阿笔回来了！啊……对，他真的回来了！”进了房内，吴笔的妈妈也是不知道如何招呼。当即想起一件事，便是去做。这不，就立刻给吴笔的舅舅，打了个电话。
电话的那头本是忙于工作的吴笔舅舅也是有着难以掩饰的震惊。初八，本是其假期结束，开始上班的第一天。然而，第一天上班的一切烦闷情绪，似都是在此刻被轰然打破。
吴笔和苏妈也是寻了个位子坐。原本记忆中舅舅家的靠背椅现在已经全部换成了板凳。听得二人的对话，吴笔也是淡淡地道：“妈，我在这边也不会待太长时间……所以……”
“阿笔，就算你待的时间再短，也不能短过今天晚上吧。等下一定让舅舅好好看过你。你啊，这一出去就是好几年。当时，要不是有你舅舅拦着，我早就……哎。”
“那你为什么始终没有问过我的一切情况，也没有来找过我呢，甚至是没有联络过我呢？”吴笔却是在此时淡淡反问道。但一时有时又是觉得心里有着记忆的波澜泛起，便也是先行将其给压了下去。
“这……”吴笔妈妈一时也是无法反驳，只能匆忙地道，“这……确实是妈妈的错。但你要相信，妈妈始终是不会害你的，妈妈一直都是关心着你的。你今年应该十八有余了吧？妈妈一直记得的。阿笔，真的很惊喜你这次能够回来。你要记住，这边的家，永远是你的……”
这最后一句话吴笔妈妈说打一半，似是如鲠在喉，在无法吐出半个字。随后眼神有些黯然地向下看去，心里甚不是滋味。
因为，她也是知道，自己，可能还并没有资格，去对一位远离身边数年的亲生孩子，期间还是没有任何交集的亲生孩子说这句话。
说得难听点，也就是她不配。
可谁又知，吴笔妈妈承受了多少？
吴笔听闻此言，也是有些怅然，随后感慨自己的印象与记忆之中，其实他的亲生父母都不是恶人。而且可以说是相当好的那种人。但玉无完璧，人也总归会有阙漏，会有合不来之处。只是这种正正得负所造成的不可挽回的后果，却是给这么一个家庭，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
吴笔一阵沉思，也是鼻尖一酸，随即道：“妈妈，你永远是我的妈妈。我也希望，我们以后可以多多联系。但此次一行，我更多的，也是想弄清一些，我爸爸的消息。”
吴笔妈妈听闻此言，短暂一愣，竟也是像一个小孩子般笑了起来。其实，吴笔这种就算是间接的原谅，放在她这么一位内心早已冰凉多年的离异之人，实则是守寡之妇，已是足够在其心间燃起一簇温暖的火焰。将多年的冰封，徐徐融化；将其余之杂念，一并散为灰烬。
“我……在这边起码待到元宵吧。应该还会更久一点。”吴笔也终是淡淡一笑，道。只是，这个笑容对于吴笔妈妈来说太珍贵。因为在记忆之中，从小时候她夫妻二人吵架过后，这般类似的天真无邪的笑容，便是愈发少得出现在了吴笔的面孔之上。而今日一见，又恍若，那个小男孩，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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