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八年在大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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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八年在大同 (第2/3页)井下不冷,无论冬夏,都是恒温十六摄氏度。我们都着工作棉衣下井,爆破工头一班已经把煤炸下来,散摊在撑着木柱的掌子面上,我们的任务,是把煤用铁锹铲起装进一米五高的铲车里。然后引“放”到大巷里,再用牵引车拉到四百米上去的地面——工序是这样,我是新兵,除了装车什么事也不用想、不用管,只管装车。我们班十二个人,有个老兵管挂信号灯,拿下十一个,四个推矿车的,还有七个,每天的任务是六十车,六十车就是六十吨,装完就回,大家都知道这回事,偷懒等于整自己,只有一个字,干!
这样的劳作我现在想起,还有点无法思议。我出身干部家庭,上学出来的人,有时去兵里同学家去住,也装模作样帮人割割麦子,刨刨红薯,和这个“活”比起来,那简直可以算作游兴玩儿!我真的累呀!我觉得我铲的煤只有战友们一半多一点,怎的人家就能一气不歇低着头只管干,我扔几铲就不行了呢?我怎的就这般无用呢?而且我出汗多,出汗快,弄几下就擦汗还是把棉衣棉裤都湿透了,“臭汗臭汗”,真的是臭,不穿这样的工作衣,不干这样的活,说给你听你体会不到。煤矿排瓦斯有个风筒,外头用鼓风机向里吹风,排除现场瓦斯,风筒直径有八十厘米吧,通身大汗的我连头带裤子钻进里面取凉,簌簌的疾风把我全身衣缝都吹透了,衣服似乎也干燥了一点,也就不热了——然后回身再挥锹铲煤。到下班上井,井上都是寒的严酷,把湿透了的衣裤冻结起,只有关节是可以活动的,冰盔冰甲回到宿舍。上下温差在四十五度左右。
干活热——吹风——出汗——湿衣——上井严寒。如今时兴的说法,这是几个关键词,关键词相连起来的意思就是气管炎。
再一宗病。抽烟。抽烟也是在大同学的。
井下作业最怕的是两条,一是“冒顶”,就是塌方了。二是瓦斯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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