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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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1/3页)

望月得到丞相的禀报之后,果然开始暗自嘀咕了。

    「君月那丫头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她沉吟良久,问道:「你说赫连爵也在那里,你看他们的关系如何?」

    「看不出来。司空明一直在和陛下说话,两人有说有笑的,而赫连爵就坐在旁边,看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

    「好丫头,开始给我耍心眼儿了。」她冷笑,「那就别怪我出狠招了。」

    司空明到访血月国,除了会谈一些两国的边境贸易之外,君月还为他安排了到城中浏览风上人情的行程。

    因为喜欢读书,所以当他一到了血月皇家书院就欣喜不已,再也不走了,在这里他一住就是两天两夜,和许多学士都聊得十分开心。

    第三天一大早,有位侍卫跑来传话,「司空皇子,陛下请您进宫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

    司空明奇怪地问:「陛下昨天还捎信给我,说是今天会亲自到书院来见我,怎么?地点变了?」

    「听说陛下今日龙体欠安。」侍卫回答。

    「哦,那好,我这就来。」司空明体察人意,立刻收拾了一下,跟随那名侍卫上了书院门口的马车。

    他刚走不久,君月的车队就到了,跟随而来的侍卫总长向内报告书院官之后,书院官诧异地跑出来接驾。

    「陛下怎么还是来了?」

    「朕不能来?」君月好笑地问,「司空皇子呢?」

    「刚才来了一个侍卫,说陛下要召他入宫,还说陛下龙体欠安,所以改在宫里相见,就把司空皇子接走了。」

    「糟糕!」她大惊,急忙对侍卫总长吩咐,「快去通知赫连将军,说朕有急事请他!另外,再派人沿途搜查一辆马车,看其中是否有司空皇子,无论赶车之人是谁,就地拿下!」

    赫连爵很快得到消息赶来,他的神情从容镇定,让君月已经慌成一团的心绪稍稍平静下来。

    「不要慌,这件事很容易找到幕后主使者。」和她一起坐在马车车厢中,他沉思着,「除了大公主,就是二公主会抓走司空明要挟你,眼下二公主听信我的话,认为应该韬光养晦,不被你注意到才可保全自己,而大公主已经急不可耐,要逼你走上绝路,因此她会让自己露出更多的破绽。」

    「那么,我直接去找大姊?」

    「不,现在无凭无据的,你去找她,她也不会承认。你放心,她暂时不会把司空明怎样,她要留着司空明和我们谈条件,就要保证他的安然无恙,不如你按兵不动,看看到底谁先沉不住气。」

    「按兵不动?」君月难掩诧异。「那怎么可以?毕竟司空明是客人,还是邻国的皇子,他的安危身系两国。」

    「按兵不动并不是无所作为。」赫连爵的眼中楕光一现,「难道你忘了杀之旗吗?」

    君月心头一紧,赫然想起他手中握有的这张王牌,感慨地叹息,「幸好你有杀之旗,也幸好你不与朝廷为敌,否则我真的会寝食难安的。」

    赫连爵却淡淡一笑。「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杀之旗的存在并不是因为我。」

    「那是……」她话还没有问完,他便紧紧地握了她的手一下,然后走出马车。

    他总像是隐瞒了什么重大的秘密没有告诉她。

    那会是什么?

    即便疑惑,她还是听从了他的话,没有立刻急于四下搜寻司空明的下落。

    整整一天一夜过去之后,第二天清晨,一封密函果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悄悄送到了君月的寝宫门口。

    密函上写着一句话:交出玉玺,放回司空明。

    赫连爵得到这个消息大为震怒,他震怒的不是这封信的内容,而是这封信居然可以穿过内宫侍卫的层层守卫来到君月身边,这说明在内宫中有内奸可以随时欺近君月。

    于是他立刻下令裁撤了内宫中的大部份侍卫,连宫女也被严格审查之后,方可入内宫伺候。

    君月见他如此兴师动众,忍不住说:「不必这样大惊小怪,让旁人看笑话吧?对方说不定就正躲在某处笑我们呢。」

    「就是因为有人在偷窥,所以更要做得张扬一些。」赫连爵正色道:「这件事和司空明的失踪不一样,我们不能只顾引诱敌人,忘了眼前的危险。从今晚起,留在内廷的侍卫都是我精心挑选的人,你也不要随意出宫了,我在内殿陪你。」

    君月吃惊地瞪了他一眼。「你要陪我留宿内殿?那会有多少人议论我们的蜚短流长?」

    「已是事实的事情,还怕议论吗?」他直接将她拽入内殿,「这些日子我忙着外面的事情,顾不得到这边来看你,你是不是想将过往趁势一笔抹掉?」

    「什么话?」她蹙着眉,「你怎么老是一副自己吃亏,让我占了天大便宜的口气?」

    在这样情势紧张的气氛下,赫连爵遗是忍不住笑了。「你也该让自己这样想,然后就会很开心。」

    「等把司空明救出来,我再去想办法开心吧。你的杀之旗做到哪一步了?」

    「已经找到那辆带走他的马车,你肯定想不到这车是从哪里来的。」

    「哪里?」

    「丞相府。」

    这个答案让君月大为诧异,「丞相?怎么可能?就算他是大姊的亲信,也不至于愚蠢到让自己家的马车去犯下这么大的案子吧?」

    「这件事一定还有文章。」赫连爵同意她的观点。「这也是我为什么不要你操之过急的原因。」

    他推门对外面侍立的宫女道:「多拿一床被子来,我不喜欢鸭绒的,有鹅绒的叫库房备一套。不要丝绸被面,那种东西太扎人了,棉布的就好,也不要大红色的,深蓝浅灰都可以。」

    宫女张张嘴,为这一番话瞠目结舌,目光悄悄飘向赫连爵身后的女皇。

    君月只能苦笑。「就按赫连将军说的做,但不要太招摇,就说是朕要的吧。」

    「就说是我要的又怎样?」他又蔑视她的低调和胆小了。

    「你啊,总是这样,张扬的脾气改不了。」她叹着气,但是嘴角却挂着笑。

    宫女很快就将被褥送来,果然是按照赫连爵的要求,深蓝色棉布的被面,天鹅绒的内衬。

    君月亲自将被褥接过来,放到外间的软榻上,刚要展开,就被赫连爵又抱走,径直走到里面她睡的龙榻旁。「这里明明可以睡两个人,何必多占一张床。」

    「喂,你睡这里不合适,别太明目张胆了……」她奔过来想阻止,结果被他用手一挡,身子失去重心,跌倒在床上。

    「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天鹅绒的吗?」赫连爵趁势压住她,唇角的诡笑又浮现出来,「因为这种被子最柔软,柔软得让你感觉自己好像漂浮在云端之中,就好像……」他悄然在她耳畔说了一句话,君月的脸刹那间红透。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情说这种事情!」她啐了一口,「对方的纸条上说要我交出玉玺,你有没有想过该怎么办?」

    「玉玺当然不能交出,但是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躺在床榻上,赫连爵伸臂勾住她的脖颈,将她拉倒在自己身边,让她的头枕靠着自己的胸膛。

    她是倦了,每日里都有这么多要她费神的事情去思虑,在外人面前又要端出女皇的架子,丝毫不能放松,唯有这样一个难得的时刻,她可以放下所有伪装,倚靠着这个男人的肩膀,让自己恢复少女的娇羞和软弱。

    若是就这样安然入睡,但愿能睡得长久一些。

    第二封密函又送到了。因为赫连爵的防守严密,这一回密函只出现在皇宫外围的一处宫门口。

    密函上还是一句话:将玉玺送到城西的城隍庙座像前,司空明即可放回。

    君月拿着信问赫连爵。「你看怎么办?」

    「照做就是。」他一笑,拉起她,「走,带你去看好戏。」

    他们换上便装,自皇宫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门出了宫,然后慢悠悠地坐车来到城西的城隍庙。

    这是一座香火并不鼎盛的小庙,只有住在附近的几个百姓偶尔来放点贡品。

    君月的马车停在庙外隐密处,赫连爵拉着她潜伏在树枝掩映之中,她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危险又刺激的事情,心中紧张不已。

    「不会被人发现吗?」她只觉得自己大半个身子都暴露在外,粗壮的枝干好像也难以承受住他们两个人的身体。

    赫连爵笑着安抚,「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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