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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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2/3页)

消解。”

    仇无垢笑了,“看来你要感谢我,为你介绍了这样的好书。”

    “是要感谢,所以你可以放心,我不会要你的命,也不会要你身体发肤的任何一样东西。”他说到“发肤”两宇时,牙咬得格外用力。

    她闻言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双眸凝视着他的面容、嘴唇,等待着从他嘴里要出口的话。

    看到她终于露出一丝紧张,公孙的心中闪过某种报复快感。

    “听闻离愁谷中多良药,我只想求得一株百年以上的何首乌。谷主是个善知人意的雅人,当不会拒绝我这个小小请求吧?”

    她的眸光一黯,笑了,“原来是公孙家的长公子看上我谷里的那几根破药材,这也不难。”她抬起眼吩咐身边的绿衫女子,“叶青,明日拿一株三十年的何首乌过来,亲手送到公孙公子手中。”

    见她起身要走,他急急地拦阻,“你等一等,我还有话要问。”

    “你是想问江绍和其他人的事情?”她捏着垂在手边的一缕青丝,“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答案比较好。”

    “仇世彦杀了他们?”他暗暗咬牙,“你有何不能说的?是怕我死,还是怕你说了之后,仇世彦会让你死?”

    她轻蔑地低笑,“我既不怕你死,更不担心仇世彦会让我死,只是我不想说,你又能奈我何?”

    “你!”公孙倒吸一口气,知她若不想说自己也没办法逼她,于是转移话题,又问:“离愁谷中当不会只有三十年岁的何首乌吧?”

    “那是自然。”她笑道:“三十年是最年轻的岁龄,我谷中超过三百岁的何首乌也有得是。”

    “那——”公孙眼睛一亮,刚要说话,却被她截断。

    “只是你跟我要何首乌,我给或不给,以及给什么货色,也要看我的心情。这不算违背我先前的诺言吧?”

    她的眼波停驻在他银发之上,云淡风轻的笑容更加让他觉得刺眼,“不过我也要劝你一句,你的发色是因为中毒生变,光靠何首乌只怕治不好,更何况是三十年岁的何首乌。不过,换作我谷中的奇花异草可就说不定了。”

    公孙紧迫地盯着她,仿佛要盯出火来。

    她回首笑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既然你刚才赞我是善知人意的雅人,我也不妨好人做到底,再给你多一次机会,倘若明年此时你能在此地再与我比试一次,我就多送一株奇花给你。”

    “若是我输了呢?”

    “你若输了,自然就得交出命来。我虽然对拿走你的性命没有兴趣,但这就是败者所应付出的代价。怎样,你敢吗?”

    公孙久久地盯着她嘴角的笑容,长长地沉吟着,终于响应,“好,一言为定!”

    世上的事真是难以预料。本以为拿到离愁谷的何首乌,他必然可以调配出将头发变黑的药剂,但他失望了。

    好在还有第二年。来年的那天,他与她都如约到场,她捧出两瓶毒药让他服下,他用了一个时辰化解毒性,于是她交出一棵五十年的碧折蓝草,可解天下奇毒,然而……药效还是让他失望。

    第三年,她带来三瓶毒药,他用一个半时辰化解,而她又痛快地交出一棵百年人身胆,状如人身,味如苦胆,也是解毒的圣药,只可惜,他与她的比试还是得继续下去。

    第四年、第五年、第六年……

    匆匆时光一晃而逝,一转眼,第十年竟已经悄然来临——

    京城

    写着硕大金色“公孙”两字的匾额还高高挂在公孙医馆门上,但字上的泥金和底牌的红漆已在岁月洗礼下黯淡许多。

    往常热闹的医馆门口已经有七八天,冷清得连地上的叶子都没有被风卷起来过了。

    门口两名家丁坐在台阶上闲扯,脸上的表情都是忧心忡忡。

    “馆主这次病得真是蹊跷,怎么会突然起红疹?”

    “嗯,听说旁人不许随便接近,只有夫人和大少爷侍奉左右。”

    “太少爷还真是难得,听说馆主病了,特意跑回来,可是他的头发怎么还是……”

    “嘘!小声些,这是大少爷和馆主的忌讳,旁人谁也不让提。”

    “那大少爷将来是否要继承医馆呢?二夫人肯吗?”

    “肯不肯都要听馆主的,我看馆主挺喜欢大少爷,否则这次就不会特意召大少爷回来了。”

    “事情只怕不是我们想的这么简单吧?”

    不管外面的家丁聊得多么热闹,公孙医馆的后堂仍是一片幽冷的寂静。

    当公孙夫人段氏捧着药碗从廊下走来时,一袭白衣挡在她身前,旋即传来的是那让她安心的幽美音色,“娘,让我来吧!”

    段氏抬起脸,看着儿子那张俊颜,点了点头,将托盘交付到他手上。

    三天了,从儿子回家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天,但她心中还是有着难以消解的距离感。无论儿子的神情多么温柔,无论儿子的态度多么恭谨,她心中浮现的却不是欣慰,而是深深的不安和愧疚,既怕他随时离开,又不知该如何与他相处。

    十五年没有在一起长相守的儿子,不管怎样说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为何会让她觉得如此陌生?

    她低唤着儿子的小名,“小离,你爹最近几天好点了,如果你有事忙……”

    “娘不希望我留在家里,陪在您和爹的身边吗?”

    公孙的声音更低,却又如此的清晰,清晰得让段氏心头一震,忙道:“不是不是,你误会了。你爹一直说你在外面做大事,不希望家里对你有过多的要求,娘是妇道人家,本不该开这个口对你说什么,但总是怕你回来受委屈……”

    他讽刺地一笑,“娘怕我受谁的委屈呢?若在家里我还要受委屈,那天下之大还有我立足之地吗?”

    段氏被他驳得无话可说,一时间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而公孙已经转身踏进房门。

    “爹,请喝药。”他将药碗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扶起躺在床榻上许久的父亲。

    公孙博文缓缓坐起,眼睛望着他,“你不该用那样的口气和你娘说话,她是好意。”

    “我知道。”他简单地回答了三个字,然后一笑,“爹娘可以放心,明天我就走。”

    “要去哪里?”乍听儿子又要离家,公孙博文很吃惊。

    “爹这次的红疹起得太奇怪,您的医道之高天下少有人能及,连您都无法准确说出这红疹的来历,不是很奇怪吗?”

    “我老了,有点灾病是在所难免。”

    “全身红疹,发热呕吐,这病状本不奇怪,奇就奇在您每次发热出汗,周身都会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这就不是普通的病痛所会造成的。”

    “那你认为会是为什么?”公孙博文虽然病了许久,但双目还很清亮,望着儿子,眼底难掩浓浓的欣赏和父爱。

    “爹应该不会忘记仇世彦这个名字吧?”

    “你说毒王仇世彦?”公孙博文沉吟片刻,“近年来这人好像已经淡出江湖,没有什么音讯。当年他在江湖上横行的时候,有不少被他毒害的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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