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鲜廉寡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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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鲜廉寡耻 (第2/3页)

贤弟、贤侄,今日文会,你们各自得遇佳人,可不能沉溺于温柔乡中,还是要以提携后进学问为要。”

    龚鼎孳心领神会:“吴兄取笑了,我辈清贫持身,何必说这些。佳人才女,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顺其自然便好。”

    吴伟业摸着胡须:“诶,君子有成人之美,沈生便是急公好义、仗义疏财之人。其父户部沈主事的名头,你们都听过吧?”

    龚鼎孳假装刚刚得知,佯笑着对沈树人点了点头。

    这番话看似是在说要以学问为重、别在乎今天文会上看到的那几个抚琴歌舞女子。但潜台词摆明了是帮忙拉关系,让沈树人掏钱各赎一个女人送给龚、侯,以为“中介费”。

    沈树人心下雪亮,不由好笑:

    清朝孔尚任写的戏曲《桃花扇》里,就提过侯方域梳笼李香君时,就是因为家道还未恢复,出不起银子,是朋友杨文骢给他掏的漂资。

    今日这场景,何其相似!原来所谓的“友人请客”,是看准了他爹那个前户部尚书、有机会因为左良玉的要挟而出狱复职!

    沈树人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他要是牵扯进这种肮脏事儿,将来就算历史书不屑于写,要是被写进花边昆曲,那也受不了啊。

    当下他非常明确地回怼:“山长美意,学生心领了。不过如今乱世,诗词修饰,于国无补,学生无暇学那些东西。学生今日来,就是想要依律捐官,请山长上报。”

    他说得非常坦荡,而且音量都提高了一分,顿时语惊四座。

    刚才那么多人卖弄诗文,引起了好多次互相吹捧,但都没有这一次来得猛烈。

    “你……有辱斯文!”被拂了面子的龚鼎孳等人颇有几分气急败坏。

    “果然是商人之子,听说他爹就是崇祯二年朝廷正式允许捐官后,立刻捐了。”远处还有些声音在那窃窃私语,听不分明是谁说的。

    连汀洲上抚琴歌舞的秦淮美女们,都被这边的动静惊动,停下了奏乐,好奇地看着这场直来直去不顾斯文的闹剧。

    沈树人依然面不改色,如沐春风:“吴山长,您也这么认为么?我一切按朝廷律法办事,何辱斯文之有?”

    吴伟业毕竟还有良知,他跟那些人也不是完全一路货,当下老脸一红:“我没说你有辱斯文,既然人各有志,我也不拦你。

    看你这样子,这么急于捐官,以后也不会去参加会试了吧。你可要想清楚,行事如此标新立异,将来多半要坏了人缘。”

    坏了人缘?不斯文就会坏了人缘么?沈树人对此是不认同的。

    历史上再过六年,等多尔衮多铎的刀子架到他们脖子上时,吴伟业身边这一群人里,除了吴伟业本人,其他三个都投降了。

    也没见多尔衮的人缘有多差,还不是让他们歌颂他们就得歌颂。

    “山长,恕我直言,千百年来,天下人捐官都忸忸怩怩,不好意思直说,却又有几人真心细想过其中道理?

    无非是觉得买官后会以权谋私、搜刮民脂民膏、或是无能之辈得了官位不称其职误了国家大事。但只要确有才干、为官又不图财,那有什么好羞愧的?学生这官,捐得光明磊落。”

    沈树人应付了吴伟业,随后又云淡风轻地转向龚鼎孳,礼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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