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五党让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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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五党让利 (第2/3页)宾尹心中怒气难耐,淮安府和徐州的事情他们没有占到半点便宜,反而遭受到了波及。
现在倒好了、不止遭受了波及,居然还要帮浙党擦屁股。
汤宾尹和顾天峻两人一样,都是十分的恼火,但他们却没有办法撇下浙党。
东林党虽然和浙党斗的最狠,但眼下必然是先收拾他们两党,再收拾浙党。
浙党的势力庞大,一次京察顶多让他们伤筋动骨,灭不了。
果然、方从哲笑着打圆场道:
“事情还在可控的范畴之中,不必担心。”
“老夫的意思很简单,便是将牵连此桉的浙党官员纷纷引咎归老,而二位只需要同意东林将田赋均摊杂项便可。”
方从哲和孙如游两人不愧是老狐狸,他们知道杨涟和左光斗的性格,一定会继续追查下去。
所以、他们不准备对杨涟和左光斗提出和谈,而是将利益直接推给更多的人。
东林党之中、贫农和富农出身的官员毕竟是少数,大部分都是中小地主和乡绅、士绅。
既然如此、那就保留实力,让南直隶的官员引咎罢免流放,然后同意东林党减田赋、摊杂项、去关税的政治主见。
说白了、就是浙党选择退一步,把利益让给东林党和皇权。
汤宾尹和顾天峻听到这话后,纷纷皱了皱眉,仔细想了想利弊。
尤其是顾天峻、苏州和松江一带,毕竟承包了南直隶四分之一的赋税,如果摊田赋入杂项,会不会损害到当地商贾和士绅的利益,这个就值得考虑了。
相比较他、汤宾尹倒是没有那么多顾虑。
宣党在凤阳一带,主要就是田赋,以及两淮盐商的利益。
杂项对盐商的影响微乎其微,毕竟他们用少量盐引来贩卖大量私盐,这些基本不用交税。
倒是田赋减免,对他们也是有好处的。
所以在思虑之后,汤宾尹点了点头道:“牵扯到淮安和徐州的就近官员,老夫回去劝解他们的。”
他点头同意了,那么剩下就是苏州昆党的顾天峻了。
顾天峻皱着眉抬头道:“这件事情我需要回去想想。”
“自然是可以的。”孙如游点了点头,随后为了表示诚意便道:
“明日一早、吏部和内阁就会罢免一批官员,这其中浙江籍官员四十二名,南直隶十四名、山东籍十一名,湖广籍四名。”
孙如游的诚意确实拿出来了,浙党官员被裁撤是昆党和宣党、外加齐党楚党的总和还多出十三名。
不过从这里也不难看出,孙如游是不准备在这次京察主动挑衅东林党了。
这么一来、在下一次京察之前,浙党的势力会大大减小。
汤宾尹等人本以为这就完事了,不曾想孙如游又继续道:
“不仅如此、老夫与中涵都会推出内阁,罢官回乡。”
“……”听到这句话,汤宾尹和顾天峻皱眉有些坐不住了。
一旦方从哲和孙如游辞官,那么他们齐楚浙宣昆五党还怎么和东林党斗?
眼下内阁之中,刘一燝是东林党人,史继偕虽然是泉州人,但属于无党派人士,政治上偏向东林党人。
何宗彦虽然是楚党,但是并没有什么实权,所以除了孙如游和方从哲,内阁只剩下朱国祚、沉潅(guan)两个浙党官员了。
这还是自十月以来,内阁大臣变成七个人的结果。
如果孙如游和方从哲撤出内阁,辞官归乡的话,那么内阁最少要空出一个位置来。
这个位置谁上?自然是东林党人中呼声最高的韩爌。
若是韩爌上了这个位置,那么内阁中齐楚浙宣昆五党就从压倒性变成平衡了。
因此知道这个消息后,汤宾尹立马就要表示不行,但还没等他开口,孙如游又道:
“放心、哪怕我二人辞官,按照万岁的性子,最少都会在京察结束后才批准。”
孙如游的话很简单,那就是保护五党联盟到京察结束是没有问题的,至于三年后的京察,那个时候他孙如游还在不在世都是问题。
毕竟眼下的他已经是七十一岁的古稀之年了,在大明朝能活到这个岁数,已经算是人瑞了。
因此、见他这么说,汤宾尹和顾天峻也就不再劝阻了,而是草草吃了饭后,便在宵禁前带人返回了自己的府邸。
现在他们要等待的,就是明天一早的常朝东林党会不会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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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孙如游是准备让步了?”
在众人等待之际,内廷乾清宫中的朱由校站在一块块木料前,听着身后骆思恭的汇报。
孙如游等人的交谈内容,对于锦衣卫来说并不难弄到手,甚至可以说、就算弄不到手,孙如游也会叫人把情报给骆思恭。
他这是在和朱由校摊牌,说白了就是别再纵容东林党了,再纵容的话,他们就准备撂挑子不干了。
东林党见好就收,而他们也会将南直隶的浙党官员裁撤,以后就不会有扣押秋税、夏税、漕粮、加派银的举动了。
东林党获了利,朝廷能顺利得到南方税收,最后大家相安无事,至于淮安府和徐州的官员、士绅就当做弃子了。
而其他地方裁撤的官员,孙如游等人希望朱由校也不要再追究,罢免流放就行了。
孙如游的意思十分明显,但正因为明显,朱由校心里才会不高兴。
在他看来、他是皇帝,天下都是他的,他要什么不需要孙如游和浙党给,他可以自己拿。
另外就是……
朱由校瞥了一眼旁边低着头汇报的骆思恭,心中冷笑道:“老东西、你还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孙如游的关系?”
他心中冷笑,但面上却不露喜怒,而是静静的用炮制好的木料搭建了一艘小船后,才不紧不慢的说道:
“叫他们去做吧,另外骆思恭、我记得你今年六十了吧?”
“额……万岁,臣今年才五十四啊……”骆思恭愣了愣,还以为是朱由校记错了。
朱由校见状,也假装尴尬的笑道:“对对对、是吗?看来是吾记错了。”
一个吾的自称,让骆思恭心里凉了半截。
这哪里是记错了,明明就是示意自己老了,该让位置了。
骆思恭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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