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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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第 2 章 (第3/3页)



    再问湖州人,湖州人说出黄蘖。

    小唱便大哭起来,“如何湖州出黄蘖,黄蘖最是苦人儿。”

    其中深意已经很明白了,早有传言说冯翊王遗腹子流落在湖州,如果今上终有一天要托付朝纲,与其从旁□□里找补,不如寻回遗珠。

    毕竟那才是一笔写不出两个神字,今上与冯翊王的儿子,可是亲得不能再亲的堂兄弟。

    今上会算账,便“感悟伤怀”,下令把人召回建安。可朝中势力错综复杂,流落在外的人能不能顺利认祖归宗很难说。生死攸关时总离不开回春妙手,于是阿翁托付了识谙,识谙又托付了南弦。

    允慈得知后嗟叹,“世上还真有这些阴谋诡计啊。”

    南弦说怎么没有,“如果人人有情有义,冯翊王应该还活着吧。”

    好多事情都是环环相扣,若不是有家里人的托付,她不会参与进这件事里来。既然已经插手,那么救人就得救到底,晚间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便起身收拾停当,让人套了马车,重新赶往清溪。

    允慈追了出来,一面扣上斗篷,一面急道:“我陪阿姐一起去。”

    南弦说不,“这事凶险得很,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在家里替我打掩护,万一有人找我,好替我应付。”

    允慈拗不过,只好应了,把人送上马车,踮着脚尖道:“阿姐,你要快去快回,不要耽搁太久,我在家等着你。”

    南弦点点头,“要变天了,回去吧。”

    马车顺着巷道往城东方向去,穿过朱雀航,走在河堤上。北风吹落了柳叶,那柳树筋骨分明地暴露在寒冷的空气里,风声刮过枝头,引出一串巍巍摇晃。

    下了河堤,挨着东府城的西墙走,刚走了两丈远,半道上遇见一架马车,车上的仆役跳下来,手脚一摊呈“大”字型,拦住了南弦的去路。

    “向娘子救命。”那仆役直着嗓子喊。

    南弦打起帘子一看,不由大叹一口气,“你家衙内又怎么了?”

    所谓的衙内,是辅国将军卿暨的独子卿上阳,明明出身武将世家却固执地想学医。家中不答应,没人敢教他,他就自学。上次琢磨正骨,弄折了自己的手,这次不知道又出了什么意外,急得当街拦人。

    连仆役都觉得有点说不出口,含糊道:“衙内这几日练扎针,不知怎么,几针下去,半边身子不能动了。”

    南弦只得下车查看,见那边车舆内的卿上阳仰天躺着,脑袋勉强转过来,颇不好意思地说:“其泠,这次又要麻烦你了。”

    要不是从小就认识,南弦真不想管他。询问他到底扎了哪里,他抬起右手指点了一通,南弦啧了一声,“偏瘫了,今后让人喂饭吧。”

    这下卿上阳急了,嗷嗷乱喊起来,“不不不,不行……怎么会偏瘫?还能治吧?啊?啊?其泠……”

    他聒噪得南弦脑子疼,见他真着急,就不再吓唬他了,无奈道:“你先去我家等着,我现下有事要忙,等忙完了替你扎回去。”

    摆脱了这个累赘,就该忙正事了。匆匆赶到清溪后,管事引她进上房查看,床上的人仍旧闭着眼,相较昨日,脸色变得有些发黄。

    她心下一惊,问昨晚的境况。

    管事焦急道:“丑正醒了大约半盏茶工夫,就又睡过去了。我先前叫了几声,还是不知道答应,小娘子快想想办法吧。”

    南弦牵过腕子把脉,见脉象微沉无力,回身取了针来扎脾俞、公孙、命门等处。

    可能是见了点成效,醒针时候发现他肩头微微缩了缩,想是入针深,感觉到痛了。

    管事很惊喜,切切追问:“这是好转的迹象吧?”

    南弦蹙眉看着,沉默了良久才道:“准备重楼、白花蛇舌草药浴。毒入了肝胆,须得催逼出来。”

    管事忙道是,“泡在药汤里就行了吗?要泡多久,小人命人预备热水。”

    “半个时辰。”南弦直起腰擦了擦手,“中途还要施针,让他穿着中衣入浴,别脱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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