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忘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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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忘忧草 (第3/3页)就是高考前的填报志愿大会了,认识以来还没有分开过两个月这么长时间啊。”
桑梓转身走了几步。尧睿和她并肩而行,“我这个星期六就去找你。”
“可是学校补课呢?”
“请假好了。”
“班主任会来查寝室,会打电话回家问。”
“那就旷课好了,难道开除我吗?”尧睿没所谓地说。
桑梓忽然伸出手,把尧睿的刘海扰到耳后,“别为我干这种事。”
尧睿沉默了片刻,说:“不光是为你。”她想了想又说,“人要为自己活着,不为老师、家人,更不为什么短命的高考。”
出了寝室大门,外面就是车水马龙的大街。尧睿站在人行道上,桑梓站在慢车道上,尧睿忽然侧着脸,亲吻了一下桑梓的脸颊。时间是下午3点,街上路人众多,但是行色匆匆,谁也没注意到街角边发生的这一幕。
桑梓慢慢抬起头,看了尧睿一眼后拎着行李穿过慢车道的车辆,走到站台等车。
她的四个伙伴在人行道上目送她,两个站到了慢车道,自行车流绕开她们,继续流向城市的角落,桑梓上了37路车,那辆车很挤,车门一关上,就完全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桑梓离开寝室的那个晚上,四个女孩偷偷去超市买了啤酒回来喝。那是她们第一次喝酒,因为想知道醉是什么感觉。桑梓走了,于是她们缺失了一部分,很需要填补,不管材料是什么。
全部喝完以后胡盈纳闷地说:“脸发烫,嘴里发苦,这就是醉了吗?”
“这么难受,有什么好玩的,有病的人才喝。”
张夕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没想到我们这么能喝,难怪男人怕跟女人拼酒。”
尧睿嘴里含了一颗话梅,双手放在脑后,躺在地面,两腿跷在床上,瓶子放在脸旁。插了根吸管在瓶口,绵绵不绝地将啤酒吸进嘴巴。
“喝酒的妙处在于,”胡盈说,“不管你醉不醉,都不用再想任何事。”
尧睿“扑”的一声吐掉吸管和话梅核,爬起来往外走。
“去哪呢?”躺在门口的原佳被她跌跌撞撞地踩了一脚,问。
“堡里,吹吹风。”
没人跟出来,尧睿歪七扭八却格外敏捷地踩在垃圾桶上翻过了宿舍的墙,虽然在另一面摔了下去,但是没觉得疼,比她爬男厕所折花藤来得不知道舒服多少。从地上爬起来后,她又一颠一颠地来到珊瑚堡里,随便找块石头,开始还坐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了躺着,直愣愣地盯着天空。
被摇醒的时候是午夜两点,那一帮朋友见她久久未归,都翻墙出来寻找。那夜她们没有回宿舍,因为谁也没力气了。于是找了家24小时营业的大排档,继续喝酒,喝到哈欠连天。
奇迹的是她们竟然没有被宿舍管理员和班主任发现夜不归宿的事儿。
星期六,尧睿带着一包零食去美院的写生练习室找到桑梓时,把这件事告诉她,她竟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真好……不过我也不差就是,上午上静物素描,下午上油彩,每天过得都很充实。”
中午休息的时候,桑梓和尧睿坐在顶楼小天台的栏杆上吃盒饭,楼下来往的人无不吃惊地抬头看。
“他们看着我们干什么?”尧睿奇怪地问。
桑梓淡淡一笑说:“他们是怕我们掉下去吧。”
“掉下去又怎样?”尧睿晃晃腿,“这里才三楼,又摔不死。”
“听说人在心里痛到极点的时候,是不会在身体上有任何感觉的。”桑梓扒了一口饭,忽然有点儿得意地伸出手来说,“果然,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尧睿偏头去看,只见她白皙的手背上有三个创可贴,但只有一条半结口的疤,可见多长。
尧睿撇撇嘴角,讽刺地说:“疯子,瞧你那点出息。”
连她都觉得奇怪,自己当时怎么会那么平静,那么自然。
“对了。”桑梓拿出一张纸,“艺术学院不是有戏剧科吗,今年新开了一个专业,戏剧编剧。怎么样,试试吧,这是简章。”
“我也成艺术类考生了?”尧睿戏谑地接过来,“好啊,我马上就跟班主任请两个月的假,恶补文学常识去。”
“那我们就可以整天泡在一起了。”桑梓高兴地说。
尧睿回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找班主任,班主任正为她无故缺席礼拜六的补课要拿她问罪,见她自己送上门来少不了一顿雷霆。尧睿不慌不忙拿出简章递过去,说自己要请假直到戏剧学院的考试结束。
班主任疑惑地看了看,最终说了一句:“下次打个招呼。”就放行。
尧睿的离开不像桑梓那样在剩下的人中引起悲观情绪,她们拍着马屁来送行:“好哎,我们不但有一个画家,还有一个编剧了,加油。”
“你可算脱离苦海了,我们继续熬油。”
尧睿豪迈地拍了拍大家的肩膀,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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