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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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3/3页)件兵器拼斗,而兵器的主人却已经死亡!
当然,范苦竹不相信是精魂攀附的说法,他明白只是劲力的巧妙运用和对方位置角度的预先推断,再借助金冠本身的特殊构造,事实贯注入所须的旋动转回力道,借其预蕴的潜能飞翔起伏;道理是如此,但在亲身经验之后,却仍将范苦竹惊出一身冷汗。
从严瘦鹤的尸身上拔起金箭,范苦竹以自己的衫袖擦拭箭上的血迹,眼睛却望着楼上,他在等待,等待那终将到临的一刻——也算最后的审判吧!
有沉重的步履声响起,走路的人似乎十分犹豫,十分恐惧,步履时断时续,显得蹒跚又艰辛。
范苦竹右脚踏着弦索的一端,左手将弦撑满,箭已上弦。
人出来了,不是童立,不是白风,却是满脸疤点,双目已瞎的任登龙!
一阵山风吹拂,任登龙机伶伶的打了个寒噤,他双手向前探摸,嘴里惶恐的嚎叫:“四师弟,四师弟,是你吧?你人在哪里?倒是回我一声话啊……”
范苦竹望着他的二师兄,望着那满头白发随风飘舞,那满脸红黑交杂的针孔,那混浊流脓的双眼,佝偻孱弱的身子……叹了口气,他开口道:“我在这里,二师兄。”
全身一震,任登龙“扑通”跪了下来,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号啕大哭:“四师弟,你可怜可怜我,我已是一个残废无靠可怜要死的老人,求你不要杀我,让我自己咽气——四师弟,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不该那么糊涂,那么自私,那么好妒……四师弟,这就是报应,我已经遭报了,你,你就放过我吧……”
范苦竹长长吸了口气,压住心头翻涌的一股悲苦,他辛酸的道:“二师兄,老五死得多冤……”
任登龙以头碰地,咚咚有声中涕泪泗流:“我不是人,我是畜牲,是禽兽,鬼迷了我的心啊……四师弟,求你怜悯我,饶恕我,好歹我们总是师兄弟一场,我这里给你叩头……”
范苦竹凄然道:“罢了,二师兄,罢了……”
不顾脑门的鲜血直淌,任登龙望空作揖:“谢谢你,四师弟,谢谢你的宽宏大量,谢谢你的仁恕胸襟,好人自会有好报,老天爷不会亏待你的……对了,四师弟,你要赶快,小童刚刚才迫押着白凤从楼后小门逃走,却逼着我来拖延时间……”
范苦竹一言不发,腾空而起,在木楼檐角略一盘旋,已如一头巨鹰般掠过楼顶,往崖边落下。
童立并没有逃出多远,事实上也很难逃脱,断崖当前,深有百丈,如今,他正站在崖边,左手紧抓着白凤的领口,右手一柄锋利宽刃短刀抵在白凤背心。
范苦竹挺立于七步之外,面庞僵硬得没有一丝表情,两只眼中怒火几乎迸出目眶。
那是他的小师弟,向来最为他疼爱的小师弟,英俊、灵巧、乖顺的小师弟,这么一个外表逗人爱的好孩子,怎会蕴藏着一颗邪恶有如魔鬼的黑心?
怎会设计那等卑劣阴毒的诡计?
那是他的爱妻,曾经心心相印,同床共枕的爱妻,就只九十余天,盟誓俱毁,情愫全消,婚前的思念,婚后的缠绵,皆同镜花水月——灵肉相融的夫妇,期守百年的姻缘,岂奈是南柯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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