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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布条打一个结,拈出一支长箭,搭上弓弦,挽起长弓。漆黑乌沉的硬弓慢慢被拉成一弯满月,在风雪中,对准了人马奔来的方向。

    迅疾的马蹄声几乎是在耳边骤然一滞,马背上的骑士们挥起长刀,向少年站立的方向飞马冲了过来。

    与此同时,少年手起箭出,雁翎长箭划出流星般的光尾,如惊雷呼啸,射破风雪!

    几乎是同时,那飞马扑来的人甚至来不及反应,正中为首的骑士眉心突然一道血箭喷出,骏马长嘶,轰然倒地——这一箭,穿透了他的眉心!

    而少年间不容发,第二箭,已经闪电般射出!长箭带起的气流与大风相遇,这逆风一箭射出的瞬间,迎面而来的风雪,似乎都在一瞬间停滞在半空。

    这只是一瞬,那些飞扑过来的人马,突然一片惨叫嘶鸣。这明明只有一箭,可是前方一排的人纷纷滚落下马,都是眉心一箭——那是随着这一箭射出,分化出的无数箭气。

    箭气与刀在半空交击,迸射尖锐的金铁之声。剩余的骑士闪电般分成三组,变幻队形,分别从三个方位冲杀过来,居然是战场上骑兵搏杀的阵势。刀光在空中如同巨大的钢铁羽翼,冲破了无形之箭的封锁随着暴烈的马匹冲杀过来,少年的脚步都没有闪动一下,他微微侧了侧了头,三支长箭闪电般搭上了弓弦,手指微动,长箭射出!

    不知是风雪抑或是箭气,呼地吹起了他的长发与衣袍,骤然飘举。

    风声过耳的一霎那,奔腾而来的人马轰然倒地。

    只用三箭。

    最后一名骑士见势不对,立刻掉转马头,策马奔逃。眼睛上蒙着黑布的少年蓦地转过身来,对着骑士奔逃的方向,冷笑:“大司马派来的人,真是越来越没用了!”

    他挽起长弓,长箭如风雷呼啸直追骑士,这一箭的力道带起马背上的人轰然滚下,分明是从后面射出的箭,却依然穿过了对手的眉心。

    门后的人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目不视物、以心观之,是为无色无相、空明之箭……这是空相箭诀,云梦人密不外传的空相箭诀!

    云梦人认为眼前万相只能误导判断、削弱意志,他们主张用心而非用目,认为只有这样才能练出箭术的极致。练成这种箭诀的人,平时练箭时都用黑布蒙眼,而真正练成之后,便心目为一、目视物如同心视物,蒙不蒙眼,也都一样了。

    历代云梦人练成这种箭术的人极少,都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而这名面貌迥异于中州人的少年,居然掌握了云梦人的空相箭诀,虽然尚需蒙眼才能出箭,但已经可以发挥出如此强大的箭势!

    少年放下长弓,摘下眼上的布条,慢慢抹去脸上的血渍。远处雪地之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倒了一地,汩汩的鲜血在雪地上蔓延,都是眉间一枚血洞,穿颅而过。

    这一切如疾风暴雨般发生又结束,门后的童子簌簌发抖,连滚带爬地逃走。少年转过身去,突然按住左胸,脚下一个踉跄。

    这种箭势耗损极大,而且那本就是一处重创,他扯动了旧伤,如今,几乎是强弩之末了。

    他摸索地在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慢慢打开,专注的神情像在画师在创作最精致的细部工笔。布包里是一方血红的锦缎——那是一角带血的嫁衣。

    少年的眼睛里慢慢浮起一丝痛楚,越来越浓,浓得像天上翻涌的黑云。他蓦地闭上双眼,将嫁衣贴近心脏的位置,久久按住,仿佛这么做,可以给他源源不断的力量。

    这个乱世,如果想要掌控自己的命运,唯一的方法就是去掌控天下人的命运;如果要永不再做别人的棋子,那么就拿别人当做自己的棋子!

    不,他不能死,他的功业,甚至尚未开始。

    此时,箫声又响了起来。风雪之中,那箫声低回,像重云压低了苍穹,像寒冰扼住了洪流,像这风雪困住了雄鹰振翅欲飞的翅膀,哀鸣呜咽,如斯悲凉。

    那扇门却依旧岿然不动。

    少年按住左胸,向前艰难地移动了两步,突然嘶声大吼:“或许我如今一无所有,但十年之内,我会是惊动天下的人物!请先生见我!”

    请先生见我!见我!

    回声一声声在山林回响。

    门后又响起一阵脚步声,少年蓦地抬首,直直盯住那扇门。

    这一次来的可能是两名家丁,根本就不出来,只是隔着门战战兢兢地喊话:“少,少年郎,你还是走吧!先生是不会见你的,你怎么求都没用!”

    少年咬紧牙,一语不发。

    “你这人,你这人怎么如此固执?说了不会见你,怎么还不走?”

    少年突然激动起来:“请你们转告先生,我听得到箫声,我听得懂箫声里的雄心!既然有此热血,为何不现身一会?他不见我,我就不走!”

    那种雄心他太熟悉了,那是世间任何一名热血男儿,想要在这乱世之中建立一番功业的雄心!

    他需要的,正是这样的人。

    家丁怔了一下,两人对视一眼,嘟嘟囔囔:“那箫根本不是先生吹的……”

    那家丁战战兢兢地喊:“少年郎,你,你快走吧!你在这里不是冻死就是饿死,我家先生不会管的。我们又不是专门做善事的,要是每个像你这样的都管,先生早就喝西北风去了……”

    “到底要怎样才能见我?”少年厉声打断。

    “英雄好说!好说!”门后的两名家丁腿一软几乎跪下来:“先生是第一名士,价码自然要高些……要见先生,一般首先要交笔墨之资一百金铢。英雄若拿出这一百金铢,先生自然就见你了……”

    他胆战心惊地喊:“这不是我们说的!规矩如此,英雄切勿动怒啊!……”

    少年蓦地抬头,眼中锋芒凌厉,家丁几乎落荒而逃。

    “一百金株……”少年沉慢慢道:“这是你们的规矩么?”

    家丁忙不迭地连连称是:“是啊是啊!一百是最低的,前日秣陵司牧大人来,足足送了一千金铢先生才见他,与他谈诗论画了半日……”

    “这就是江左第一名士!”少年突然仰首大笑,骤然打断了家丁说到一半的话:“这就是让我苦守五日的江左第一名士!”

    家丁身体一软:“英雄息怒,息怒啊!我,我们再去通报就是!”

    “不必!”少年冷冷地用眼角扫了那扇高大的门一眼,袍袖一挥,冷笑:“欺世盗名之辈,他也配见我?!”

    谦逊恳切的面具碎裂,他眉间睥睨,让人不敢逼视。

    这乱世烽烟四起、生灵涂炭,士子仕进无门,聪明人就想出一个法子,隐居深山、苦心经营混个隐士的美名,以名声吸引权贵,至坏可以果腹,好的或许还可以名垂青史。

    少年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冷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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