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对头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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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对头相见 (第2/3页)在竹林相聚酣谈,问学议政,意气相投,因此才留下了这个美名。
他们作竹林之会的时候,当在公元250年前后的几年中,如再早则王戎的年龄太小,再晚,稽康就和山涛绝交了。史书说他们都是不拘泥礼法、脱略形迹、喜读《老》、《庄》的人,但详察各人生平,他们的志趣其实并不完全相同。
嵇康字叔夜,是曹氏的女婿,做过中散大夫。他对司马昭专擅魏政,抱坚决反对的态度。亲司马氏的山涛要推荐他代自己做吏部郎,他大为光火,写信与其绝交。他在信中自称不堪流俗,“又每非汤武而薄周孔”。这是影射意图取代曹魏的司马昭,结果被强加一项“想帮助毋丘俭造反”的罪名给杀了(毋丘俭于魏正元二年在寿春起兵反司马氏,兵败而死)。
阮籍字嗣宗,他与嵇康同志,但是表现得不太露骨:他爱饮酒,司马昭想为儿子司马炎娶他的女儿,他就连续大醉六十天,不给司马昭以开口的机会。他听说步兵校尉衙门里的厨师善于酿酒,就要求去那里做步兵校尉。邻家有个美女,常当垆沽酒。他到她的店里喝酒,喝醉了,便躺在她的旁边睡觉,他自己不以为意,也不管那女人的丈夫是否在意。其实,他的“纵情、败礼”,都是做给司马昭看的,以示自己嗜酒如命,无所作为。但有两件事,却最能说明他的内心。一是他不允许儿子阮浑跟着去“通达、不饰小节”,说:“仲容(阮咸的字)已豫吾此流,汝不得复尔!”二是他的八十二首《咏怀诗》强烈地同时又隐晦曲折地批判了当时的社会现实。近代诗学大师黄节在所著《阮步兵咏怀诗注》(人民文学出版社1957年版)的《自叙》中说:“若自绝于礼法,则以礼法已为奸人假窃,不如绝之。其视富贵有同盗贼,志在济世,而迹落穷途;情伤一时,而心存百代。”这是真正了解阮籍的话。
向秀字子期,和嵇康友善。嵇康会打铁,向秀常做他的助手。嵇康死后,向秀到洛阳做了个闲官。司马昭看到他,冷言问道:“听说足下有高隐之志,怎么会来到此地?”向秀只得说:“以为巢父、许由等,对尧不够了解,不值得模仿。”这是把司马昭捧作尧,他听了自然满意。向秀这种向权奸屈节的话,嵇康、阮籍是不肯说的。向秀注过《庄子》,后来郭象以向注为基础,撰成新注(一说郭象窃取向注,只补了未完成的《秋水》、《至乐》两篇)。郭象字子玄(?~312年),做过东海王司马越的主簿(秘书),是个很喜欢卖弄权威的人。这样一个人竟爱读《庄子》,似乎很矛盾,然而这种情况,历史上并不少见。
刘伶字伯伦,是个放浪形骸的人。他写过一篇《酒德颂》,和阮咸是七贤中比较次要的人物。
山涛和王戎的人生道路与嵇康、阮籍截然相反,都在晋朝做了大官。
山涛字巨源,与嵇康、阮籍等都爱好《老》、《庄》,但为人处世则与他们不同。他和司马懿的妻子有中表之亲,魏末虽很受司马师、司马昭兄弟的信任,但又不失为一正派人物。在晋初,他做冀州刺史,能够搜访贤才;后来做吏部尚书,对所举荐的人物,“各为题目”(分别作出品评),再为上奏,他的评语,当时号称“山公启事”。嵇康写信与他绝交,后在得罪临刑时,却对儿子嵇绍说:“巨源在,你不要怕没人照应。”可见嵇康对山涛的为人是肯定的。
王戎字溶仲。幼时有胆有识。六七岁时见猛兽在笼中吼叫,别人都害怕逃开,他却神色自若,站着不动。有一次,他与同伴在路边玩要时,见李树结满了果实,同伴都奔过去,想摘来吃,只有他不为所动,说:“树在路边,结了果实,却没有被人摘光,那一定是苦李。”后来一尝,果然如此。阮籍认识他的父亲王浑(这个王浑不是灭吴的大将王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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