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天使城(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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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天使城(06) (第2/3页)得对,她不是好货色,这个她自己也清楚。
最初,这个念头仅仅存在于隐隐约约间,但渐渐地,随着年岁的增长那个念头开始清晰了起来。
你看,为了能让自己心里好过,她还给自己找了个不错的借口:她也想当好姑娘,只是贫穷在她生活里一直扮演着穷凶极恶的角色。
1942年,菲律宾参议会以十二票通过美国从苏比克湾撤离的裁定之后,这个靠把土地、岛屿租借给美利坚的国家失去了部分金元支援助,此举也惹怒了美国,美政府对菲律宾实行了单边制裁。
当面对复杂的国际经济形势时,过惯了好日子的菲律宾官员显露出他们平庸的一面。
菲律宾经济随着那十二票倒退了五十年,长时间处于停滞状态。
贫穷滋生出腐败暴力,在国际外交舞台上类似于“菲律宾总统给奥巴马打了三次电话,奥巴马三次拒接。”这样带有耻辱性质的外交事例被广为流传,这个国家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人们生活在极度贫困中。
梁鳕也是那百分之五十以上之一,不不,她比那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还要来得糟糕,在这个国家,黑瞳黄肤的她是拿不到任何政府补贴。
十九岁那年夏天,飓风席卷菲律宾西南部,君浣那场飓风中离开。
那场飓风过后,名字和鱼有关的梁鳕开始害怕水,十九岁那年夏天君浣把她从水里捞出来。
梁鳕常常和君浣说“我们到最后肯定会分手。”这话开始仅仅是被她当成玩笑话来说的,后来她就不说了,因为她怕说着说着就成真了。
但不说就等于没有了吗?不不,它在心里越发枝繁叶茂。
终于,那个晚上,她拾起那个老话题“君浣,我们到最后肯定会分手。”“为什么要等到最后,现在就可以分手。”“好,那现在就分手。”
次日,他如常出现在她学校门口,接过她的书包,瞅着她的脸看了一会,皱眉“昨晚去偷红薯了?”。
十天后,那场飓风忽如其来,飓风把她卷到河流当中,他奋力把她往河岸上托,她和他说“君浣,我们到最后真的会分手。”
他在她耳边轻声叱喝“再说这样的傻话我就……”
她坐在河岸上,看着翻腾而过的河水,喃喃自语着:就怎么样啊?就怎么样啊……
随着那个葬礼的到来“就怎么样啊?”变成永远的谜团。
假如很久的以后,某天在某个陌生小镇,也许她会对着同样在等车、坐在一边的陌生旅客说起这件事情。
陌生脸孔的旅客听完递给她纸巾,安慰着她:你的恋人会明白的,你当时说出那样的话是为了让他放弃你,那时,你们的体力已经出现了严重问题。
不,不不,亲爱的,你不要被那女人的眼泪给欺骗了。
君浣从小在海边长大,他海水都不怕他会惧怕河水?为什么会选择在那样的时刻说那样的话,无非是想证明我不会在这样的时刻胡说八道,现在,你应该相信了吧?相信我真的想和你分手了吧?
为什么会想分手?因为她向往白墙红屋顶的宿舍楼,向往常青藤爬满的校园围墙,向往赤脚踩在草地上轻声朗诵但丁的《新生》。
两滴眼泪沿着眼角,背后响起脚步声时它们来到她腮边,抹了一把脸,它们便了无踪迹。
温礼安从梁鳕身边走过,梁鳕放缓脚步,十几步后她和他保持出数米距离,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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