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楼梯上的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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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楼梯上的灵光 (第2/3页)在那个寒冷的夜晚,温礼安想起了某年某月某日的那个圣诞节,面对着那个小个头圣诞老人,他甚至于不敢说埋藏心里的话,那也是让他觉得恐惧的话。
那些话可以用两种方式说出来。
第一种方式:“我想去拥抱她,可那里人太多了,案发前我曾经向那家旅店的柜台服务生打听过103房间,我贸然出现的话,会引起警方怀疑,这样对整件事情无济于事,而且过几天我就要到美国去了,天使城的孩子要出人头地困难重重,这个国家每一百万人中能在银行存有两亿美元寥寥可数,这个国家在十八岁时单凭自己能力拥有两亿资产几乎为零。”
第二种方式:“那是因为贪婪,想鱼与熊掌兼得。”
那个圣诞夜,那十八岁的少年一定连自己也没有想到。
为什么没站出来的真正原因,那也是最恐怖、最让人绝望的:他不相信她。
不相信她会为他洗衣做饭。
就像他不相信她最终会为他承担所有罪名,因为那会让她失去华裳和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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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特旅店有四层楼高,旅店有四个楼梯,大堂一左一右两个,那是专门提供给客人使用的。
眼前的这个楼梯连接后门,多数时间都是静悄悄的,哈尼拿着电棒手电筒往着楼梯。
刚到第二层,从楼梯另外一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眨眼间那脚步声就近在眼前,有修长的身影沿着阶梯跌跌撞撞往下。
哈尼打开手电筒,手电直接朝着对面的人。
光源打在迎面而来的面孔上,又是那位漂亮的亚洲男孩。
也不知道是手电筒白色光源所导致,男孩一张脸脸色白得极为突兀,脸色苍白眼神空洞。
如果不是因为脚步在移动的话,那还真得像一具白色雕像,而且还是一具随时随地会风化的雕像。
那具会移动的白色雕像瞬间消失在楼梯入口处,回过神来哈尼追上那个身影。
左边是兰特旅店,右边是另外一家旅店,两家旅店间隔的空间形成了一道垂直的风口。
哈尼在风口处已经站了小段时间,他是跟着那位亚洲男孩来到这里的,男孩似乎在找寻什么东西。
也许男孩找到了,又也许男孩放弃了寻找。
他慢吞吞的坐在地上,背靠在墙上,右边腿曲起左边腿平放在地上,单手搁在曲起的膝盖上,男孩有长且直的腿,这样导致于他的坐姿极为好看。
可再好看也得有个限度,比如说他得回去工作了,比如说那男孩已经保持那个姿势不下十分钟了。
在这个牛蛇混杂的城市,对一些事情不能太好奇,比如说那男孩在找什么,比如说男孩头顶上的那扇窗户恰好是103房间窗户。
正当哈尼打算离开时,风口的另一端出现一抹小小的身影,那是小圣诞老人。
小圣诞老人手里拿着正在燃放的烟花棒走向那男孩。
停在那男孩面前,正在燃放的烟花棒往着男孩的脸,片刻,稚声稚气的声音询问着“你生病了吗?需要我的帮助吗?”
小家伙的角色扮演有模有样,只是他的热心没得到回应。
继续。
“你现在很难受吗?”
沉默。
“我觉得你难受得好像要哭起来了,这样吧,我给你一颗巧克力,你也许会好点。”
小圣诞老人从口袋里拿出了巧克力,巧克力递向那男孩,男孩没有去接。
“你不要小看它,那是从诺伊尔神父手里领到的巧克力,我妈妈说诺伊尔神父是上帝最好的朋友,”小家伙语气虔诚,“我妈妈说,诺伊尔神父也和上帝一样无所不能。”
没有去接巧克力,男孩却问了小圣诞老人这样一个问题“那位诺伊尔神父能让时间倒流吗?”
“为什么?”
“因为我再也无法得到一个人的信任了,这个人用她的方式告诉我,她不可能再给我第二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那个人的信任对你很重要吗?”
“是的。”
小圣诞老人手里的烟花棒即将熄灭。
“我得再去换另外一支烟花棒,顺便让我的妈妈打电话给诺伊尔神父,看他能不能让时间倒流。”
小圣诞老人有没有回来哈尼并不清楚,那男孩什么时候离开他也不清楚。
清晨五点,哈尼再回到那个风口时,103房间窗下已空无一人,他在窗下找到一只被毁坏的录音笔以及一支塑料针筒。
想了想,哈尼把那两样东西放进口袋里,这世界有些东西适合呆在下水道里。
哈尼也有自己的小秘密,比如说他在内心偷偷喜欢着那位叫做瓦妮莎的姑娘,在瓦妮莎一脸鼻青脸肿从那家伙房间出来时,他当时就想干掉那家伙。
那家伙的身份哈尼也是刚刚才知道。
马尼拉早报把头版头条给了圣诞凌晨发生在兰特旅店103房命案,这起命案的死者为安帕图安家族的准女婿。
因为案发时间以及死者身份,马尼拉警局不敢有半刻耽误,103房间命案在事发三个小时之后马尼拉警察局局长亲自宣布破案。
凶手在被带回警局的三十分钟后就向警方坦白一切。
凶手给的口供也就寥寥几句,“是的,我杀了他,在准备十分充分的情况下我杀了他,警察先生这是一起有预谋的谋杀,没有人无缘无故会实行一场有预谋的谋杀,罗杰.加西亚杀了我的朋友妮卡,从妮卡死后的那天起我就一直想杀这个人,这场谋杀过程无任何共犯。”
103房间命案还牵扯到若干年前的旧案,冲着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冲着被害者的身份、以及做过假证、想必那女孩这辈子别想离开监狱了。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哈尼把从103房间捡到的两样东西丢进下水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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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进入审讯室到离开审讯室也就短短二十分钟左右,离开前梁鳕还特意看一眼钟表,时间停留在凌晨三点四十分。
也许是她态度良好,也许是她长有一张楚楚可怜的脸,梁鳕并没有遭遇到传说中的那些虐待,比如说殴打比如说电击。
从审讯室离开梁鳕被带进一间黑色房子里,所谓黑色也许是深色的墙以及封闭式设计导致它在视觉上变成黑色房子。
黑色房子空间也就十来坪,房子里没有任何东西,唯一的光亮来自于房子那扇门的小窗口。
这应该是传说中关押重要罪犯的黑房子。
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墙,发呆望着那小窗口的亮光,走廊外传来了铁链在地上拖行的声音,刷刷——
据说,有些不听话的犯人会在深夜被带离牢房。
戴着脚铐的人脚步沉重,移动速度缓慢,当脚链声来到那扇门外时,梁鳕的身体开始颤抖开来。
好不容易,那声音远去,然而身体并没有伴随着远去的脚铐声停止颤抖,要知道这里不是天使城,天使城有妈妈可这里没有。
这里不是天使城这里是马尼拉。
在马尼拉她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为了防止身体继续颤抖下去,梁鳕侧躺在地板上。
侧躺在地板上让膝盖来到心上的位置,双手环住膝盖。
终于,身体停止了颤抖。
问梁鳕后悔吗?
她也不知道,她唯一知道的是,她也和梁姝一样一败涂地。
在那个充满着血腥味的房间里,在那一刻,梁鳕把自己变成了一名疯狂的赌徒。
目送着温礼安从那扇窗户离开,把温礼安所能留下的指纹一一抹掉,再毁坏录音笔,把从瓦妮莎那里拿到的精.液倒进抽水马桶里。
赌博怎么能少得了本利。
毁坏的录音笔,近了抽水马桶的精.液就是她能给出的最大本利,赢了她就得到了天使城女人们梦寐以求的爱情:当我们容颜不在,我们的胸部开始松弛,当男人们再也无法从我们的甬道上获得快乐时,我依然拥有明亮的笑容,因为他就在我身边,我相信这他会一直在我身边呆在我离开人世间的那一刻。
录音笔和塑料针筒丢到窗外去,关上窗户。
站在窗前任凭着敲门声响起,这会儿,温礼安应该离开了兰特旅店的范围了。
在那个房间里,梁鳕和温礼安唯一说过的真话就是“温礼安,这样的一个大坏蛋不值得我们两个人冒险。”
他们只是天使城的穷孩子,而死去的人是安帕图安家族的女婿,他们能逃到哪里去,他们可以逃到哪里去?
她不能让那样的人毁掉温礼安。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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