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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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第 30 章 (第2/3页)头:“有道理,毕竟要避嫌。”
隋州:“你要自己去找房子。”
唐泛:“哎,京城房子可真难找。”
隋州:“再过几年阿冬长大嫁人,你又要自己做饭了。”
唐泛:“有道理……”想了想好像不对,又道:“那我也可以去娶个嘛。”
隋州:“然后被她发现你在写风月话本,还卖得不错?”
唐泛:“……”
隋州:“或者跟她一起研究,让她也一起写,可以补贴家用。”
唐泛啼笑皆非:“不至于吧?”
隋州:“以你现在的俸禄,尚且要应付你三不五时出去吃饭的开销,等阿冬嫁人,你还要给她攒嫁妆,你成亲之后,又会多了一个人要养,等到生了孩子,又会多几张嘴。”
唐大人越听,脸色越绿。
但隋百户还在继续实事求是地分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还很有可能娶到我嫂子那种女人,妻若不贤,家门不幸,祸延子孙。”
“别说了……”唐大人有气无力,“娶老婆好可怕,我还是先不娶了。”
隋百户嗯了一声,面色严肃,显然颇有同感。
两人快要到家的时候,便见到薛冰站在门口来回踱步,旁边还跟着好几个锦衣卫。
其中一个看见了隋州他们,连忙上前跟薛冰说了句,薛冰猛地抬头,眼睛一亮,大步迎上来,明显一副等候依旧的模样。
“大哥,你可总算回来了!”他的神态不掩焦灼,急急出声道。
“何事?”隋州道。
薛冰看了唐泛一眼,倒也没有瞒着他的意思,只是上前半步,对隋州低声道:“出大事了!”
隋州眉头一皱,当下就道:“我进去换个衣服就走!”
身为特殊部门,薛冰当然不会故意夸大其词,唐泛是顺天府的,与他们的职责并不相干,兼且品级太小,也不可能去打听什么信息,所以也很识趣地没有多问,他跟薛冰打了一声招呼,便也准备回家。
反倒是薛冰有些不好意思,对唐泛道:“润青兄,今天实在是匆忙,改日再请你吃酒啊!”
唐泛摆摆手:“凭你我的交情,还用得着说这些虚的,你有公务在身,自然耽搁不得……”
他话未说完,却见薛冰压低了声音苦笑道:“只怕这次的事情棘手得很了!”
唐泛一愣,正待琢磨他这句话的深意,薛冰却已经闭口不言了。
隋州的动作很快,转眼就从里屋出来,也来不及与唐泛说上一句,一行人便匆匆离去。
对方如此行色匆匆,实在不由得他不多想,能够让薛冰如此愁眉苦脸的事情,那一定小不到哪里去,说不定还是与宫里头有关。
既然如此,唐泛就更加不能瞎打听了,这年头,知道得越少才越安全,自作聪明的人反倒死得快。
唐大人心宽,自觉官小位卑,没什么需要操心的,便也悠然自在地躺在院子里看书。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却有隋家那边的下人上门,说是阿冬跟他们家三姑娘隋碧投缘得很,三姑娘再三挽留,阿冬今夜就在隋家过夜,和三姑娘一起睡,明天再回来。
小姑娘熟得快,感情好,唐泛也是可以理解的,但阿冬不回来,他就发愁了:晚饭怎么解决?
已经被这阵子的伙食宠坏了的唐大人只要一想想自己唯一会煮的白粥就觉得嘴巴里寡然无味,最后还是决定上外头去吃。
话说那间常去的馄饨摊子,因为搬到隋州这边来,又有阿冬与隋州固定投喂的缘故,唐泛近段时间已经很少去了,馄饨摊子老板也还认得他,一见唐泛就笑容满面地招呼:“唐大人,这是家里没人开伙呢?”
唐泛苦笑:“是啊,这不上你这儿来吃饭了!”
老板道:“还是老样子?”
唐泛:“老样子!”
不一会儿,热气腾腾的馄饨端了上来,老板知道他喜欢吃香菜,还特地多撒了一些,碗里满满的青葱翠绿,令人垂涎,唐泛看得心喜,执起筷子,正要下口,耳边便听见有人道:“好你个唐润青,在这里偷得浮生半日闲啊!”
唐泛抬头一看,哈哈笑道:“我说喜鹊怎么今天一大早就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原来是于乔兄啊,来来,坐坐,我请你吃馄饨!”
来人正是谢迁,成化十一年的状元,与唐泛同年,如今刚刚年过而立,也是一派俊朗潇洒的风范,不比唐泛逊色,只因当年殿试点三甲时,唐泛因过于年轻与状元错身而过,最后却被谢迁摘得桂冠,这桩流言传得沸沸扬扬,所以许多人都觉得两人彼此之间肯定会有些疙瘩,但实际上他们私底下的交情还是挺不错的。
不管是唐泛,还是谢迁,都不是那等心胸狭隘的人。
谢迁一笑,也不客气,长衣一拂,直接往唐泛对面坐下。
唐泛调侃:“今日休沐,你怎么不在书房里流连,倒舍得跑出来逛街了?”
他扭头又让老板多上一碗馄饨。
谢迁白了他一眼:“今日本该到我轮值的,哪能似你这般悠闲?”
唐泛拍拍额头:“对对,离开翰林院一年不到,我竟连规矩也忘了!”
馄饨很快端上来,唐泛将碗往谢迁面前一推:“试试,这里的馄饨味道不错!”
谢迁二话不说,勺子先舀了一口汤喝,神态随意,由此可见两人之间关系融洽,并不像外人所揣测的那样。
“是不错,爽口!”谢迁赞了一声,又摇摇头:“照我说,你真不该离开翰林院,那里虽然枯燥了点,但将来入阁参政最是方便!”
唐泛笑了笑:“我这人闲不下来,若让我像你一样静下心待在翰林院,那我估计得闷死。”
谢迁又白了他一眼:“得了罢,我性子比你急多了,可也不是在那里熬着,但话说回来,你甘愿放□段到顺天府做事,光是这份胸襟,就足以令人心服口服。”
顿了顿,他叹道:“三年前若不是我抢了你的状元之位……”
“得,打住!”唐泛抬手制止他,真心诚意道:“谢于乔何等潇洒的人物,怎的也学得如此婆婆妈妈的作态了?当年咱们进殿的时候,名次早已宣布,不过是去走个过场,那些所谓的隐情流言,都是人云亦云罢了,几时你也相信起这套说辞了?你于乔兄得状元,那是众望所归,心服口服,我亦同样如此,往后这种话,还是不要说了。”
谢迁噗嗤一笑:“行行行,不说就不说,我不过是提了一嘴,便引来你这长篇大论。”
他凑近唐泛,压低了声音:“宫里恐怕出事了。”
先是薛冰和隋州,现在又是谢迁说这番话,唐泛心头一凛,也低声问:“何出此言?”
谢迁道:“钟学士原是奉命进宫献应景诗词的,但刚进宫没多久,又提前回来,我还听说几位内阁阁老匆匆入宫面圣,今日本是休沐日,如此不同寻常,必有蹊跷。”
他是直性子,又跟唐泛交情不错,也知道他不是会张口出去胡说的人,便将自己的疑虑顺嘴说了出来。
唐泛想了想,道:“我等官位卑微,多加揣测也无用,若真有大事,还是早些回家,别在外头多逗留,免得被御史抓住话头弹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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