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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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有危险! (第1/3页)“唔,侯爷……咕噜噜……臣妾……臣妾不会游泳!”
刘贵人奋力的在水里扑腾,冬衣厚重,她又不识水性,说话间又咕噜噜喝了许多池水,桃红色袄裙在池子里散漫开来,像一朵俏生生绽放的花。
她先前在太后寝殿被楚怀安‘勾引’,一从太后寝殿出来,便着了迷似的往御花园赶,心里放肆的期冀着能在这里看见楚怀安,哪怕是只看见个背影也好。
入了这宫里的女人,生死都是帝王的,她胆子再大也不敢做背叛帝王的事,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逍遥侯生得多好看啊,活得多恣意啊。
能入得侯爷的眼,她便是冒死与他说说话又怎么了呢?
刘贵人不断地给自己心理暗示,这事万万不能被人发现,她来时连宫婢都没有带,根本没有想到会被楚怀安推进水池里,这会儿连个替她呼救的人都没有。
“天儿这么冷,贵人为了寻一对耳坠还亲自下水,胆识过人,真是叫本侯刮目相看呢!”
刘贵人挣扎半天,力气早已被厚重的冬衣耗尽,无法探出水面,人沉了下去,水面上冒出一串气泡,没了动静。
候在暗处的侍卫忍不住了,飞身来到楚怀安面前跪下:“侯爷,人……没动静了!”
没动静了?
楚怀安笑着绕着他走了一圈,白底厚跟的黑色缎面鞋在地砖上轻轻敲击着:“新年伊始,在你值守的区域,平白淹死个贵人,不好交代吧?现在知道着急了?”
皇宫守卫森严,每个区域有严格的值守换岗规律,所有守卫都是流动的,不会局限于某一片具体区域,但每个月的区域负责人是一定的。
这个敢来跟楚怀安说话的,就是这个区域的负责人。
前日这里发生了些什么,他自然也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这人没想到楚怀安算账还能算到他头上,连忙认错:“属下有罪!请侯爷责罚!”
楚怀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俯身将他的腰牌扯下,看见牌子上有一个‘沐’字。
“沐侍卫,本侯记得你是前年的武状元,那一日武试你大出风头,是安贵妃举荐你入宫做的带刀侍卫吧?”
楚怀安这人平日看似吊儿郎当,记忆力却是极好,两年前见过一面的人,他也记得清清楚楚,这姓沐的侍卫没想到他竟能一语点出自己的出身,垂下头去不再多说以免错得更多。
楚怀安把玩着那腰牌,刘贵人已好一会儿没了动静,估摸着人怕是要不行了,楚怀安把腰牌丢还给侍卫。
“刘贵人不慎掉入池中,沐侍卫还不快把人救起来?若是出了什么岔子,那便是你的失职!”
“是!”
那侍卫捡起腰牌揣好,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池边跃下。
又是噗通一声响,一刻钟后,刘贵人终于被捞了起来。
在水里泡了太久,她的脸色惨白,人已晕死过去,气若游丝,那侍卫下意识的要抱着她去找太医,被楚怀安叫住。
“人命关天,你不赶紧施救往哪儿跑呢?”
楚怀安一句话堵了去路,那人面露难色:“侯爷,贵人身子高贵,属下……属下不能……”
“是吗?全天下就她一个人身子高贵?”
楚怀安似笑非笑的问,摆明了就是要替苏梨出气。
无法,那侍卫只得将刘贵人放下,将她的衣领盘扣解开两颗,帮她按压胸室,再以口渡气。
如此反复数次,刘贵人腹中的积水终于被按压出来。
“咳咳!”
呼吸再度变得顺畅,刘贵人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她受了惊吓,身子又冷得厉害,一睁眼,没看清蹲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人已经疯了一样往后瑟缩:“不要过来,有鬼!有鬼!”
她厉声尖叫,嗓子劈了岔,今日精心装扮的妆容毁的一塌糊涂,最最喜欢的步摇不知什么时候掉入池中,一头秀发散乱的黏在脸上,比她口中的鬼还要可怕。
“贵人请冷静,没有鬼,你只是不小心掉进池子里去了。”
那侍卫温声安抚,他碰了贵人的身子,亲了贵人的唇,若是这会儿刘贵人再疯了,他怕是浑身长满了嘴都说不清了。
然而这个时候刘贵人哪里听得进他说什么,抬手一挥,竟是在那侍卫脸上划出一道血痕,仔细一看,她手里拿着的,正是楚怀安方才丢下去的那支玛瑙簪。
“啊!!!不要过来!!!”
刘贵人胡乱挥舞着玛瑙簪,不许任何人靠近,身体抖如筛糠。
“这里是御花园,谁这么没有规矩,都吵什么!”
一道轻柔的喝止声传来,安若澜和苏挽月手挽着手,姐妹情深的缓缓走来。
苏挽月怀着身子,这会儿刘贵人神智不清的闹着,自有宫人上前护着她,不许旁人近得半步。
看到刘贵人和楚怀安,安若澜立刻明白大概发生了什么,暗暗咬碎一口银牙,那个小贱人,嘴上说着什么都不会说,扭头就把状告了,真是好得很!
安若澜心中气恼,这个时候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若无其事的看向那侍卫:“怎么回事?刘贵人怎么变成这样了?”
侍卫不敢看楚怀安,也不敢说出实情,低头闷声回答:“贵人前日掉了对耳坠在池子里,今日来寻,不慎掉下去了。”
不慎?这是有多不慎?分明是楚怀安用她们折腾苏梨的法子,把刘贵人惩治了一遍。
“不过是对耳坠,丢了便丢了吧,妹妹也真是小家子气,竟为了一对耳坠生出这么多事端!”安若澜鄙夷,并不知晓刘贵人是被楚怀安‘勾引’来的,心里很是瞧不上她这种小家子气的行径。
“有鬼!你们都是鬼!不许过来!”刘贵人再度怒骂,骂完又疯疯癫癫的笑起:“我才不怕你们,我有如意棒,哈哈哈!”
刘贵人笑得癫狂,用那玛瑙簪对着众人一顿戳戳点点,安若澜见她脑子不清醒成这样,顿时皱眉:“还不把她送回去找太医诊治?要是冲撞了贵妃娘娘怎么办?”
“是!”
那侍卫应着,上前想带刘贵人走,手还没碰到刘贵人的肩膀,突然听见一声高亢的呻吟,刘贵人不知哪儿来的蛮力,竟伸手将自己的外衫撕开。
侍卫瞳孔一缩,正要后退,被刘贵人一把抱住摁在自己胸前。
“好哥哥,你刚刚不是要脱奴家的衣服吗?奴家自己脱了,你要了奴家吧?陛下已经大半年没来奴家宫里了,奴家要想死了……”
刘贵人毫不知羞的胡言乱语,嘴里更是发出难耐的吟唱。
她是真的糊涂了,把这侍卫与楚怀安揉在一起,不知自己身处何时何地。
“放肆!真是不知廉耻!还不把她给我拿下!”
安若澜厉喝,又有两个侍卫上前,一记手刀劈在刘贵人后颈,将她劈晕断了那不堪入耳的话语。
刘贵人软软倒地,唇角还保持着微笑,那姓沐的侍卫跪倒在地,面色一片灰白。
这么多人看着,就算是刘贵人疯了一样扑到他身上去的,那他也是冒犯了皇帝的女人。
安若澜定定的看着他,眸中怒火翻涌,沉声命令:“把他捆了扔内务监去!”
内务监是宫中犯了错的宫人去的地方,其中多用宫中辛秘之刑,哪怕死了,寻常仵作连死因都验不出,当然,进了那里的人,多半是半夜被拖出去随便找个地儿埋了,根本没有被仵作验尸的机会。
“娘娘恕罪,属下绝无冒犯贵人之意!”那侍卫做着最后的挣扎。
后宫戒备森严,安家想提拔个人到宫里来不容易,那侍卫不想去内务监,安若澜比他更不想这么做。
可出了这样的事,她不这样做还能怎么办?
“把他带走!”
话落,两个人都被侍卫拖走,御花园复又恢复安静,安若澜扭头看向楚怀安:“侯爷不是出宫去了么?怎么还逗留在此?”
“刚好路过,看见有人落水了,就过来瞧瞧,没想到有的人平日看着优雅动人,骨子里竟然这么……饥渴!”
楚怀安笑盈盈的说,他原本也是打算让刘贵人和那侍卫一起吃点苦头的,没想到刘贵人后来会自己助攻,帮了他一把,让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达成了目的。
安若澜心中恼恨,巴不得冲上去给楚怀安一巴掌,可楚怀安不是苏梨,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别说是她,就是太后,也不敢和楚怀安撕破脸皮起冲突。
“侯爷对苏三小姐,当真是上心得很,容不得她受半点委屈!”
安若澜讥讽着说,事情到了这一步,楚怀安必定是知道刘贵人为了讨好她才那样刁难苏梨的,她也没什么好掩饰的。
一直在旁边安安静静做局外人的苏挽月听见这句话,微不可察的掀了眸子,黑亮的眼珠微微移转,余光正好能看见楚怀安上扬的唇角。
“本侯的人,自是由不得旁人欺负!”
这话他说得这样自然,比之前在太后宫里说的还要笃定果决,没有半分犹豫。
心脏密密麻麻的泛起酸意,苏挽月忍不住抬头,笑意温浅:“阿梨这些年受了许多苦,能得侯爷青睐,也是她的福气。”
苏挽月说着话,笑得大方得体,心却像泡在醋缸子里一般,下面还有火堆架着炙烤,让她整个胸腔都被咕噜噜的呛入酸气笼罩。
她原以为楚怀安是真的对自己至情不渝,甚至会终生不娶,可苏梨一回来就一巴掌让她认清了现实。
帝王的宠爱是飘渺虚妄的,男人的真心也是可以轻易改变的。
她入了这深宫,便是困在这里面的鸟,只有靠她自己才能走到最后!
“许是有了身子,本宫最近总是犯困,就不陪侯爷闲聊了,还望侯爷恕罪。”苏挽月说着欠身行了一礼,宫人立刻上前扶着她离开。
楚怀安眉头微皱,心脏有些刺痛,这五年因着宫规制度,他与苏挽月交流极少,就算偶尔隔得近些,表面也都装作若无其事,不曾像今日这般疏离客套。
仔细想来,今日竟是她入宫做了贵妃以后,第一次向他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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