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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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2/3页)是窦娥缘吧?」他记得明明是个「缘」,什麽时候变成「冤」了?往戏台上一看,愣了下。「那……那是什麽啊?」
「六月飞雪嘛。」
「哦……六月会下雪吗?我怎麽都不知道?」
即使哭得淅沥哗啦,也忍不住被隔壁这人的话给逗笑了。她的视线很舍不得地暂离戏台,往旁边看去。
「六月不会下雪,是老天爷见窦娥有冤屈……」她呆了呆,瞪著身边这个本来不该出现的人。
「啊啊,你哭得这麽惨啊?」他皱眉,然後咧嘴笑:「我差点要自作多情,以为你为我掉泪呢。」他胡乱摸了摸身上,找不出帕子来,只好用袖尾帮她擦去一脸的水。
她呆呆地、没有任何抗拒任他碰触。即使隔著一层袖,仍然可以感受到他的温度跟怜惜。他不是气到反身离去,再也不回头了吗?
「你介意多个人看戏吗?」他笑著问。
「不……当然不。」她低声喊道,好想伸手抚住自己的心口,阻止心脏的狂跳。
假装很专注地看戏,却发现她连戏子在唱什麽都听不清楚,眼珠子不动声色地往左飘,瞄到他自行倒茶啜饮,然後就坐在那儿看著戏。
她想起,他被气走的那一夜,她辗转难眠,想著自己该不该回山上去;想著回去之後,此生大概再也不会见到他;想著想著……在梦里,二十二岁的她,回去了,然後转眼白发,内心空虚至死……
这梦,把她活活吓醒。
天色微白,她不敢再入眠,只得走到後花园里,看著孤伶伶的茶具跟石桌,终於忍不住放声大哭。
以前,巴不得世上的人都不要来理会她,让她独自到老到死;後来,有人闯进来了,反而无法承受不再相见的寂寞。
她坦承她喜欢他,将他视作心灵上最亲密的人,甚至,这一辈子她敢断言不会再有一个男人闯进她的心里……可是,她真的很害怕啊……
「你啊,可以一直留下来,不必在意我的。」
她回过神,过了一会儿才发现他是在跟她说话。微微侧头瞧他,他并没有向她看来,反而很专心地看戏。
「永福居缺不了你,你若走了,永福居的帐谁来管?」
「啊……嗯……」
「你也不必怕我再骚扰你,」他微微一笑:「以後,我在南京的日子也不会太多。」
「为……为什麽?」心口又酸又涩的。
他扬起眉,终於将目光落在她有些发白的小脸上。
「阿碧没告诉你吗?」
「没有,她什麽也没有说。」
「那她是怕你担心吧。」像吊足她胃口似的,他开朗地笑道:「也没什麽大不了的事,我得到消息,说今年又有道人要送长生不老药给那皇帝老头子,我……」
「你要去抢药?」她失声道。
「嘘嘘嘘,小声点,你要官差来抓我吗?」他刻意压低声音。
「你真要去?」
他抓了抓颊,皱眉,又轻笑:「反正我也没什麽负累,该欠的我一定要还的。」
「你是蠢蛋吗?即使你真欠西门家,也不必拿命去换啊!」她叫道。
他闻言,深深注视她一眼,然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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