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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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1/3页)慕容迟见她睡意尽褪,唇边露出醉人的笑。「吃药的时间到了。」
「吃药?」她的声音沙沙的,显然还回不过神来。
「小荷说你不及天黑就上床睡了,你一天只睡将近三个时辰,时间到了就会自动转醒,我算了算,这时候你该醒了。正好,药汤还不算凉,来,把嘴巴张开。」
他温和地哄道。
她乖乖张嘴,一口一口地把药喝下,眼角觑著桌前快要燃尽的蜡烛以及翻到一半的书本,她圆圆大大的黑眸又转向他身後拉长的影子。
「你真乖,不怕苦。」他笑道。「连糖也不用含著,实玉那孩子就不一样了,小时怕苦怕到一要吃药就逃到山里头躲起来。」
「我不是小孩子了。」她说道。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一张没有比慕容迟好看的、小小的、肤色有些黄、有很多雀斑的脸……那是谁呢?「你当然不是小孩。」他的笑容有些苦涩。她是不是小孩,自己是最清楚的了。正要下床放碗,她突然没力地抓住他的手掌。
他一惊,立刻将碗随意放在床头上,回头打开她汗湿的右手心。「怎么流了这么多汗?」难道又受了风寒吗?「不是汗,是眼泪。」她神态认真地说道。
「眼泪?」
「我作梦了。」
原来是作梦埃他暗暗松了口气,又觉自已似乎紧张她紧张过了头。
「我以前从不作梦的。」她皱起眉:「我不知道作梦是这么可怕的事。」
「作梦好啊,那表示你对这世间的人事有了牵挂。」他撇开自己的疑惑,柔声答她:「你梦见了什么?」
「余爷爷、义爹、鸣祥、小荷……还有很多我瞧不清脸孔的人……」
「小荷?」他心里高兴,知她将小荷记在心里,表示她开始注意了身边的人事。他尽量不让她一个人独处,就算他不在,也会让小荷陪著她;不是怕她又去杀人,而是担心她陷进空白的心里。
在离开天水庄之前,他曾详细地问过凤鸣祥有关於寿儿的事,知师兄让她一人孤独地活在庄内的一块角落里,就算是有人送饭过去,也是避开不让她瞧见,唯能与她正大光明见面的,只有师兄。
在这种情况下,她只知师兄的存在,必会信他听他从他,为他杀人、认真地吸受他的每一句话当作自己的信条。
虽不是住在牢笼里,却与牢笼无异。而後,师兄死了,当她走出师兄的设限外,却变得人人惧怕她;除了凤鸣祥之外,无人敢接近她……那又跟以往的生活有何差别?凤鸣祥说她的记忆时有混乱、时有遗忘,也曾请大夫过府诊治,却没有一个结果出来。
他也曾好几次为她把脉,思前想後好几回,大胆假设师兄将她教养成以本能行事,只要师兄说什么,她本能上都会去做,却不曾将心投进去,後来太过寂寞,以致在独处时,遗忘了所有。
肉体伤易治,人的心却太复杂,若生病更难治。也许有太多他预料不到的病因在其中,他只能慢慢地、一个方式一个方式地试著。
「你的梦里有我吗?」他试著了解她的梦。见她摇头,知道在她心里,也许他还不算有分量,才会无法入她梦。他心头微微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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