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见血不见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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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九章 见血不见刀 (第2/3页)

是——这要在以前,天师道地位崇高,谁敢动这样的心思?

    正如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在徐佑的推波助澜下,人心如荡荡洪水,开始突破长久以来的信仰桎梏,更多的人试探着从更多的角度和方向去审视思考天师道本身所代表的意义。

    纵然这种审视和思考极其的幼稚和浅尝辄止,但有审视,才能有反思,有反思后再积极的思考,才能有进步!

    当然,天师道百年余威,家大业大,不会那么容易就毁于一旦。可杜静之却不同,毕竟他只是扬州治的一治祭酒,他不是天师孙冠,也代表不了整个天师道,对他个人品行的质疑和不信任在悄然不觉之间,就如同滚雪球般越来越大,且有煌煌不可阻挡之势。

    当元阳靖庐的文章出来之后,这种不信任愈演愈烈,虽然还没人敢公开,但街头巷议中已经将杜静之和青见道人合二为一。席元达初始时接到下面人的奏报,并没有将这种舆论导向放在心上。他见事还算明白,杜静之位高权重,不知道多少人暗中腹诽,恨不得拉他下马,狠狠的踩踏两脚,就是天师道内部也有不少人虎视眈眈,想要取而代之,身居扬州烟花地的大祭酒,惹来点非议再正常不过。

    最重要的是,他的精力完全被詹氏的事拖延住了。詹文君突然分家,完全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一时有点不知所措,反应过来之后通过刺史府行文钱塘县衙,没想到顾允这个狗才竟敢无视柳权的谕令,嘴上说的挺好,一定在查实之后秉公处置,实际上却推诿拖延,找各种借口不派衙卒去查封詹氏。虽然席元达又将这等情形告了上去,但顾允靠山太硬,刺史府不愿过分得罪于他,尤其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郭勉如瓮中之鳖,身陷囹圄,对天师道的事也就不那么上心,并且传话给杜静之,让他派往钱塘的人谨慎行事,慢慢寻找机会,不要行险,以免局面不好收拾。

    杜静之将这番话传到席元达耳中,气的他在房间里摔了东西,指着詹珽破口大骂了足足小半个时辰。詹珽出身贫贱,可被詹氏收养之后,所待甚厚,哪里受过这样的羞辱,也气的差点昏死过去。但现在的他自外于詹氏,仿佛无根之浮萍,没了安身立命的所在,今后的仰仗唯有天师道,人穷志短,岂敢得罪席元达?别说骂几句,就是真的被鞭子打到了身上,也只能咬着牙忍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当初詹文君说的那句话:“这个世上,值得你信任的,只有家族!”

    但事已至此,哪里还有后悔药可吃,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细细想来,也是可悲的很。

    在至宾楼待的气闷,席元达独自到外面散心,行走到钱塘湖边上。平静的湖水如同一面镜子,在阳光照耀下,仿佛闪着点点的金光。低矮的垂柳随风微荡,细细的柳枝像极了不远处行走的女子被丝带系住的腰身。正在极目远眺的时候,两个男子结伴从身后走过,一人低声说道:“叫了多少年的钱塘湖,现在要被那些读书人改称西湖了。你说,这湖在钱塘东面,如何叫做西湖?”

    六朝时钱塘县的规模不大,城市的主要建筑大都位于钱塘湖的西部,后来经过隋唐时经济人口的展,才慢慢将主城区扩建到了钱塘湖以冬,也是从那时起,钱塘湖才有了西湖的名称。

    另一人道:“其实改了也好,你没听说吗?那不知谁人所作的西湖诗已经名动江左,诸暨的张墨,余姚的贺碣,华亭的6绪等名士都齐声夸说好,连咱们扬州的大中正也赞誉有加,真改了名字,咱们钱塘人也脸上有光不是?嘿,我有个远方亲戚在吴县做官,曾去清乐楼听过李仙姬唱西湖诗,回来后几日不思茶饭,耳边都是美人的娇声环绕,别提多动人了……”

    “说的也是!哎,听说诸暨人对改名最热衷,尤其那个张墨,你猜为什么?”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诗里有一句,一句什么来着?到嘴边记不起来了……”

    “欲把西湖比西子!”

    “对对,就是这句!西施可不就是诸暨人嘛,拿钱塘湖比成西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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