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一章 锦屛记(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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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一章 锦屛记(大结局) (第1/3页)【锦屏记】呼唤月票、推荐票、订阅、收藏、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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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卿染的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那……难道是杨大奶奶?”荀卿染问应泽。
应泽叹了口气,那具尸首被埋在牡丹花圃中,全身上下寸屡皆无,面容更被人毁去,根本瓣认不出是谁。他当时看了,那女尸却有一身的花绣,周嬷嬷说就是荀淑芳。据周嬷嬷所说,荀淑芳洗浴从不让人服侍,她还是偶然发现了荀淑芳身上刺有花绣的。
可王家兄弟却说是外面买来的歌姬,因为性子不好,交给下人管教,结果不小心弄出了人命。
若依了王家兄弟所说,死了个奴婢,不过是件小事。
“那人到底是不是杨大奶奶,这难道就这样放过了王家?”
荀卿染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什么滋味。
应泽与齐攸对视了一眼,杨家一些事情,他们都是瞒着荀卿染的,据他们所知,那女尸必是荀淑芳无疑。
“当然不会这样放过他们。”应泽道,“就算不能确认那尸首的身份,但是却被我找到了物证。”
“还有物证?”
应泽点了点头。他带人将那别院中所有房舍都仔细接查了一遍,在搜查临近花园一处僻静的房舍时,因为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便起了疑心。应泽认定,这里便是王家兄弟杀害荀淑芳灭口的所在,只是王家兄弟十分精细,将那屋子收拾的极为干净。
“我看到那屋子收拾的极干净,桌案上香炉里还燃着香,便问那屋子是谁住的,那两兄弟也乖觉,便说是那歌姬曾住的,因为毕竟出了人命有些气味,因此燃了香。”应泽道。
荀卿染默默想到,打死个奴婢本不算做什么事,王家兄弟因此毫不避忌。
“我看那里实在找不出别的线索,便拿起了那小香炉来,结果……,所谓天理昭彰,那香炉底竟有皇家御用的印记。还有杨家的印记,正是杨大奶奶从杨府带出来的一件东西。”
“竟有这样的事情!”
“这下那王家兄弟百口莫辩,我将事情回报给皇上,得了圣旨,搜查王尚书名下所有宅邸,果然在一处地窖中发现了杨大奶奶卷走的所有财物。”应泽继续道,“还不止如此,我这一搜查,还搜出了王尚书的家底。不说那许多的金银珠宝,不是他一个尚书家能有的,还搜出了私下铸银的炉子……”
应泽那一番搜查,连带查出了许多的问题,若是细说,一天一夜也说不完。简单地来讲,就是王尚书家有许多来历不明的财产,更有物证表明他私自将官银融化铸成私银。
“他在户部盘踞了半辈子,拙罗的金山银山,不说别的,每次的赈灾银子,他都搜刮了不少。那几宗贪墨案子,他都脱不了干系,如今,他与几个儿子都下了大理寺的牢狱,家产也全部查抄充公了。”应泽道。
“这其中可也有那件案子?”齐攸问应泽。
应泽点了点头,看了荀卿染一眼。
“等查清楚了,便能昭雪她家的冤屈。到时候,福生的身份也可一块解决了。”
荀卿染恍然,原来应泽生母家那案子,也与王尚书有关。
应泽与齐攸小声地商议着什么,荀卿染却在想另外一件事。
“这王家兄弟那样仔细,怎么偏留了这样一个漏洞,将那香炉明晃晃地摆在台面上?”荀卿染将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应泽与齐攸转过头来。
“我也责怪,特意去问了那王三公子。”应泽笑着答道,“他说是杨大奶奶故意害她,又说冤魂索命,已经吓的半疯了。后来我又问了那别院的几个下人,她们恍惚记得那杨大奶奶到了别院后,曾将一些心爱的物件拿到那屋中把玩,后来听得外面风声紧,才都让王三公子收藏了起来。那屋子里,本来就有白玉仙鹤香炉,与杨家的那个极为相似。”
“也不知是慌乱中拿错了,还是故意调换的。”应泽笑。
是王家人的百密一疏,还是荀淑芳故意留下的勾魂索?
“我相信是冤魂索命,报应不爽。”应泽道。他带的人在那圃中还挖出了其他几具尸骨,审问了别院中的下人才知道,那些都曾是王三公子的相好,因都是别人的妻妾,最后不好处置,都只能做了牡丹花肥。有谁知道外表最是怜香惜玉的王三公子,其实是这样辣手摧花的恶魔。
荀卿染长叹,冤魂之说虚无缥缈。报应说是天道,其实却在人心,以她对荀淑芳的了解,她肯定,那香炉是荀淑芳故意调换的。
王家的败落非常快,非常彻底。王家父子很快被处死,一家妇孺或流放,或官卖。宫里的德妃也被告发,说是她做了手脚,才使得贤贵妃小产,另外还查出德妃历年因为嫉妒,暗中加害宫中得幸的宫女女官的事情,德妃被打入冷宫。关于王家的案子,皇上开恩,并未牵连太广。当端午节前,荀卿染一家搬进芷园的时候,这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芷园内因为地下有温泉,因此那一池的荷花比别处都开的早。一场初夏的小雨过后,荷花更添颜色,清新的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荷花香气
,十分宜人。正好齐攸今天无事,便和荀卿染一起到荷花池边的凉亭里坐了。
珝儿也被奶妈抱出来,就放在荀卿染身边的摇篮里。有下人采了两只荷花送上来,珝儿见了,就开始踢蹬手脚,嘴里依依呀呀地叫。荀卿染便拿荷花逗弄儿子,小家伙伸出两手将荷花抱到怀里,就不肯放手,穿着粉嫩衣裤的粉嘟嘟的胖娃娃,衬着两株含苞带露的荷花,荀卿染自己都看的呆了,就忙叫了人准备宣纸画笔,将这一幕画了下来。
“咱儿子这像不像荷花童子?”荀卿染最后在画上珝儿的眉间点了朱砂,笑着问齐攸。
“染染的画工神乎其技!”齐攸赞了一句,小心地将画收了起来。
荀卿染嗔了齐攸一眼,却是觉的全身舒爽,越发觉得周围这一草一木一转一石都越发可爱起来。
瑄儿和福生在两人身边闹了一会,就一人拿了根鱼竿,坐在靠池子那边的长椅上钓鱼。夫妻俩一边逗弄珝儿,一边喝茶赏花,一会又有管事的来禀报荀君晖婚事的安排。
“嗯,这样就很好。”荀卿染听着管事的回报,连连点头。
荀君晖娶亲,荀家那边人手不足。她便从自家调了些能干的管事、婆子等过去帮忙,打定主意要将弟弟的婚事办的体体面面圆圆满满,齐攸自也是全心的支持,还特意要了内务府那边一个颇能干的官吏来帮着里外张罗。
紫菀带着小丫头端了新出炉的点心送上来。
荀卿染拿起一块尝了一口,抬头间,就看见陈德家的在亭子外,似乎要走上亭子来,又有些犹豫。
“那不是陈德家的,叫她过来说话。”荀卿染吩咐道。
陈德家的跟着小丫头进了亭子。
“奴才见过王爷、王妃。”陈德家的冲着齐攸和荀卿染行了礼。
“有什么事就说吧。”荀卿染道。
陈德家的脸色有些为难,她也是荀卿染的心腹,竟有事让她为难成这样,不仅荀卿染,周围众人也有些奇怪。
“王爷、王妃,奴才不知道这事该不该说……”
原来陈德家的最近在芷园和荀府间往来,方氏多次捎话要见荀卿染。这次更是说了狠话,说是荀卿染若不去见她,她便要绝食而死。
“太太已经两天水米未进,老爷知道了,很是生气,说太太又作怪,不用管她。”陈德家的道,“只是奴才瞧着太太那样,不像是说笑的,如今临近二爷的婚期,若真闹出点事情来,后悔就迟了。”
荀卿染放下手中的点心,方氏在荀府早就不再当家管事,凡事也没她说话的余地。但是毕竟荀大老爷没有休了方氏,那方氏就还是荀卿染姐弟的嫡母,如今正如陈德家的所说,荀君晖成亲在即,方氏这是用死来要挟。
那边自然有人细心“照看”着方氏,但若方氏一心求死,真的出了事,难免会在荀君晖的婚事上留下阴影。
“你能想着来告诉我,做的很对。”荀卿染点头对陈德家的举动给予认可。
方氏会用什么做筹码,所求的是什么,荀卿染略一思忖,便心中有数了。
“我就回去见见太太吧,也好安抚安抚她。……以后明华进门,也好相处些。”荀卿染转过头和齐攸商量,“还得王爷跟阿泽说一声,借周嬷嬷一用。”
齐攸瞟了荀卿染一眼,点头答应了。
“快去快回,那温泉池子的图也该送来了,要你点头才好让他们动手修改。”
荀卿染的马车在荀府二门停下。荀大奶奶已经带着几个女儿和儿子并一干丫鬟仆妇跪地迎接。荀卿染下了车,随行的丫头将荀大奶奶搀扶了起来。众人簇拥着荀卿染,便到梧桐院中来了。
“来给你们姑母磕头。”等荀卿染在座上坐下,荀大奶奶又叫了几个女儿上来。
荀卿染摆摆手,让人将几个女孩扶起来,又叫许嬷嬷将准备好的东西赏赐了下去。几个女孩都是一双玉镯、并两端上用的尺头。因大姐儿年纪略长,另外赐了两壮珊瑚珠串。至于荀家长房唯一的男孙,则是赐了十个笔锭如意的小金锞子,另有一套笔墨砚台,并两本字帖。
荀卿染将几个孩子叫到自己身边,嘱咐了一番,这才让她们退下。
荀大奶奶拿着帕子抹了探眼角,连声地感谢荀卿染。
这次王家一门败落,是荀卿染疏通关系,将王三公子与荀淑芳在荀府偷情一事压了下来,当然,她这么做也是有条件的。
“……都已经收拾好了,等二弟成了亲。咱们一家就上路。”荀大奶奶道。
荀卿染看了荀大奶奶一眼。
“道理我就不说了,大奶奶也该明白,这是最好的选择,不论是对大哥,对你,还是对几个孩子。”
荀家已经为荀家大爷安排了外任,只等荀君晖成了亲,荀家大爷一家就会离开京城。荀家为荀家大爷安排的是远在云南的一处偏远小县城,那里的生活自会比较艰难,但是却也远离京城的是非。
“我明白。”荀大奶奶道,又去擦泪,她心里明白,这辈子要想再回到京城,只怕是难了。
荀卿染收回视线,雁过留声,荀大奶奶的名声在京城是彻底的臭了。永昌伯那边实际上已经与这个女儿断绝了关系,荀卿染并不同情荀大奶奶,只是可怜荀大奶奶几个女孩儿,尤其是大姐儿。
“请太太过来相见吧。”荀卿染吩咐道。
“知道王妃今个儿来,……四姑奶奶也在。”荀大奶奶小心翼翼地问荀卿染,“王妃要不要也见一见。”
荀聊染点了点头,“一起见见吧。”
荀大奶奶答应一声,忙带人出去。一会功夫,就见荀淑兰扶着方氏从外面走了进来。
荀卿染正低头喝茶,方氏走进来,站在那轻咳了一声,苛淑兰轻轻拉了拉方氏的袖子,便都跪倒在地,行大礼参见。
荀卿染抬起头,让人扶了两个人起来,她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两个人,不由得仔细打量。
方氏头发斑白,一脸的老态,身材却格外富态,或者确切地说是臃肿,而荀淑兰却与方氏正好相反,瘦的几乎支撑不起那华丽的衣裳。
“坐下说话吧。”荀卿染温声道。
方氏轻轻哼了一声,眼睛瞪着荀卿染,似乎是十分不满,荀淑兰却低眉顺眼,拉着方氏在旁边的绣墩上侧身坐下。
荀卿染打量了这母女一眼,心中颇有些感慨。
方氏挺直腰板,端着架子,也在打量荀卿染,目光中的敌意、愤恨与算计毫不掩饰。荀淑兰低垂着头,默不作声,就算偶尔抬头,脸上也总是带着笑,那笑容中带着讨好和怯意。
方氏不说话,荀卿染也不先开口。
她不急,急的是方氏。
果然,方氏等不到荀卿染开口,只得先开口说话。
“三……”方氏一个字刚出口,衣袖便被荀淑兰扯了一下。
看着女儿憔悴的脸,方氏再次开口,声音便不像方才那样尖锐。
“姑娘如今做了王妃,只知道看顾弟弟,难道忘了还有嫡亲的妹妹。哪个人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那,好歹是同父所出。如今你这妹妹的处境,我不信你不知道。你就算不顾念亲情,难道就不顾脸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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