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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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章 (第2/3页)

。”郝兽医叹气。

    我瞪着他们,他们叹着气,他们摇着头,那种沉痛是真实的,我们永远与窘境斗着咳嗽,很少有过这样的不加掩饰。

    克虏伯终于从一直的惊骇中缓过神,“原来是去看枪毙别人哪?那就好啦!”

    他还没及乐,就被丧门星和蛇屁股一边一个巴掌扣出两声惨叫。

    丧门星骂道:“好你个鬼!你是不认得他!”

    于是都沉默了,连迷龙也挤进我们中了,刚才我们晕晕欲睡地等死,现在我们神智清醒地等烂。

    在沉默中不辣做感慨:“我宁可他们要毙的是烦啦,不是死啦。”

    我瞟了他一眼,“谢谢。”

    不辣倒谦虚,“好说。”

    然后我们集体在同一的心事里沉默。

    我知道他说的是真话。他们想着他,甚至都想到了狗肉的心情,嘴上不提,可他们天天想着他。

    毙我,他们会伤心,然后就过去啦。毙他,似乎什么东西就在我们的生命中死去啦——连我也是这么觉得,尽管我们一直认为他早已死啦,那种什么东西也早已死啦。

    这是我们从无缘来过的地方,尽管从在收容站被收编之后我们都知道我们隶属此师。它很像个军队的地方,怎么说呢,像是把一座飘逸于泼墨山水之间的草亭愣给改装成了架设马克沁重机枪的碉堡,强加的军事化也算军事化,我们的师部占据着古老的民宅,架着钢筋水泥的碉堡和沙袋的工事,几个担着锄头的乡民闲没事儿在学着空地上的兵列,踢着普鲁士式的正步出操,当然,这对他们是笑料,对队列里的丘八来说,踢歪了就是几个耳刮子的犒劳——这样一种怪异的存在,也类似于我们在千年无战事的禅达之存在。

    我们是孤立于这个又和谐又不和谐的世界之外的,我们被哄下了车,恹恹地在车边挤一堆站着,我们宁可吃汽车排出来的尾汽,尽管拿酒精当燃料烧出来的尾汽效果直逼日本人的催泪气,但我们似乎不扎成一堆就会陷入无穷尽的灾难。

    张立宪冲我们骂:“放出圈的猪都站得比你们整齐!让死老百姓看笑话!”

    我在人群里不阴不阳地说:“长官,死老百姓看你就够了。”

    那是,他长得玉树临风的,偏还要装作坚劲苍松,虞啸卿手下的人全跟虞啸卿学,把自己挺得枪杆子一样,白招了若干村姑的眼波,却连白眼也不回半个。他愣了,几个比我们还生得黑的村姑全笑了。

    何书光喝道:“谁说话?站出来!”

    站出来就有鬼了,我们一个个无辜之极地面面相觑着。张立宪何书光几个看来也有事儿忙,没跟我们较劲,留了几个兵看着我们,他们自个便往师部里扎。

    三年睡军床,母猪赛貂婵,不辣个不要脸的立刻开始对几个丑妞乱放电,惹得笑声一阵,但人家的脖子还真只跟着已经消失于师部的张立宪何书光诸人转。迷龙一屁股坐下,那一脸表情说三个字——“看不上。”

    郝兽医劝众人:“唉,也不怪人家长官说你们,自爱呀。”

    蛇屁股忙着陪不辣出丑作怪,百忙中还要回嘴:“长官长官,背后打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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