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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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东张西望,而阿译,从看见坟堆时眼神就已经定住。

    然后我们的副师座就说着诸如这样的废话:“就是这里吧?是这里了?”

    阿译:“就是这里了。”他的眼神好像飘在墓前上,又好像飘在自己头顶上:“他下葬时我没来。”

    唐基:“怪我怪我,也怪你。怎么咱们就有那么多话要说,你也不说手足弟兄有殡仪。”

    如果是往常。阿译一定要感动得连尿也流出来,可现在他被啥玩意塞满了。我不得不说,这会的阿译比较真实,没有被他生活中自订的一万个必须给拖累。

    阿译:“殡了,可也没什么仪。也说不上手足弟兄。好像连话也没说过几句。可就是……我真不知道怎么啦。”

    他开始哭泣,就像他听首《野花闲草蓬春生》也要哭一样。唐基开始拍打。

    唐基:“哭吧,哭吧。红尘又哪里是望得断的东西?四大皆空皆非空。哭吧小娃儿,你哭你的,我说我的。对亡人吧,咱们要各有自己的话。不是什么光烈千秋的套话,这才显得恭敬。”

    我和迷龙已经安了心决定耗到他走了,阿译还在悲切。我和迷龙安静地趴着。唐基对着坟鞠了个躬,然后瞧了瞧墓碑,又禅了掸墓碑。

    唐基:“这不好啊。木头板子一块,还拿个墨写。雨一淋就没了嘛。谁还记得他?”

    阿译就哭腔哭调地:“我去办。做石头的,要刻的。”

    唐基:“……算啦。不啦。刻作翡翠的又怎样?他家里没人了,没人能记得他……十几年几十年后又有谁记得我们在这里做过什么?”

    阿译:“他有个儿子的。在中原战场。”

    唐基:“死啦。也是像你一样的大好青年,灰飞烟灭。”

    迷龙瞪着我,一个疑惑的表情,我愣着,我也不知道何以一位副师长能知道这下里巴人郝兽医的家事——但是唐基又鞠下一个躬。让我几乎对他有了好感。

    唐基:“老哥哥,那天跟你唠家常。是我有个跟你差不多的年龄,也有个儿子,还有张闲不住的嘴。得啦。倒好,我都没曾想我这老塌塌了的胸脯子还能容得下人哭。谢谢啦。人跟人有多不一样?人跟人又有啥不一样?再跟你鞠个躬——就为你跟我说了些老头子老汉汉才听得懂的话。一个坐车,一个走路,可我跟你一样嘞,马驴同群,老哥俩都跟毛小子楞头青混着……哦,不算哥俩,就是老头子半路上撞见了另一个老头子。”

    然后他直起腰来,两个躬倒也鞠得尽心尽力到腰痛,阿译在发愣,而唐基捶了捶自己的腰。

    唐基:“我走啦。今晚要跟你们师座在祭旗坡过了,寒气重啦。你不要来,有的是人管我,你要管的有黄土下地,可还有黄土上的。”

    我吁了口气,也许迷龙这种粗条神经还听不出来,可我听出来了,我拽了把迷龙,我们俩一起悻悻地在坟堆后站着,阿译茫然地戳在那,而唐基这回倒干脆,掉了身便走了。

    然后我和迷龙和阿译便互相悻悻地看着,阿译想起来便连忙想把自己擦成没哭过的样子,像他做的所有事一样,弄巧成拙。

    迷龙:“……你那啥,抱大树去。”

    但是我从阿译眼里看出一种和我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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