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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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她戴着一只玉镯雪白,只有一斑翠绿。这只玉镯好不熟悉,这正是不久之前,我陪庄国栋在玉器市场买的东西。

    我的心狂跳,我万念俱灰,我放弃。

    我说:“玫瑰,你自己决定吧,你如果打算跟他走,快点决定,如果要回香港,罗德庆爵士永远在等待你,也请快点,这里痛苦的不止三个人,是四个。”

    玫瑰说:“原谅我。”

    “你这一声‘原谅我’,带来多少人的痛苦?”

    “原谅我。”她抬起头来。

    月色下她的脸色是象牙白的,大眼睛黑漆漆的神秘而美艳。

    我平静地告诉她:“像你这样的女人,应该被绑在柴堆上活活烧死。”

    她听了一怔,急急地夺门而出。

    我睡不着,就在睡衣上加一件皮大衣,开动跑车出去,我也不知道何去何从。

    我跑到一间酒馆,坐下来,叫了威士忌加冰,就此喝起来。

    我也不知喝了多少,只听得酒保敲起小钟,表示酒馆要打烊了。

    我摇摇晃晃站起来,只见一个华籍女郎走过来,拍我的肩膀。

    我看着她,“好面熟,贵姓大名?”

    “你忘了我?我是庄国栋的前度女友。”

    “啊,是,”我醉态可掬,“久仰。”

    “我叫小曼。”

    “你可姓陆?”我傻笑,“我可不姓徐。”

    “我姓薛。”她皱上眉头。

    “啊,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你说什么?”她皱眉问,“你喝醉了?”

    “是,我是喝醉了。”我靠在墙上,“你呢?”

    她苦笑。

    我醉眼看仔细她,她仍是那么时髦,珊瑚色唇膏,绿眼盖,我叹口气说:“庄国栋不要你了?”

    她耸耸肩,“是。”也不见得特别伤怀。

    “你不难过?”我问她。

    “有什么办法?”她说,“哭死也没有用的。”

    我好不羡慕,“你已获得金刚不坏身了,你太难得,你什么都不怕?”

    “你少讽刺人。”她说。

    我怔怔地问她:“同样是失恋,为什么有些人寝食不安?”

    “谁?准会为爱情寝食不安?”她诧异地问道。

    “算了,你既已练得刀枪不入,就不必理会咱们这些可怜虫了。”

    “先生,”酒保上来说,“咱们打烊了。”

    我跟薛小曼说:“走吧。”

    “走到什么地方去?”她问。

    “我不知道,从哪里来,往哪里去。”

    “你从哪里来?”她又问。

    “家里来。”

    “那么回家里去。”

    我点点头,与她走出酒馆,她扶着我。

    “喂,”她问我,“你为谁喝成这样?”

    我哈哈笑,笑完又哭,“我为玫瑰,我为的是玫瑰。”

    她问:“谁是玫瑰呢?”

    我唱着:“蝴蝶本为采花死,梁山伯为祝英台。”

    我找到了车子。

    “你这个情况,不适宜开车。”她扶住我。

    “不妨。”我说,“你放心。”

    我推开她,上车,发动引擎。

    我说:“有空约会你,喂,你的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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