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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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第3/3页)

我慢慢转身离开大堂。

    有人追上搭住我手臂,“女士,王太太,你还有无其他亲人?”

    我摇摇头。

    那叫陈金山的记者说:“这是我名片,需要帮忙的话,找我好了。”

    我茫然看他一会,回到车上,驶回家里。

    一个人了,我同自己说:要小心翼翼,步步为营那样做人。

    不要去骚扰母亲,她已经辛苦了一辈子,让她过些好日子。

    车子一停,我看到圣琪在门口等我。

    她紧紧抱住我,“为什么不说?航空公司有电话来。”

    “你自己也够烦的。”

    她太息,“你说奇不奇,姐妹俩生命中最重要的男子同日……唉。”

    我走回卧室,“圣琪,你说得对,太疲倦了,别叫我,我想好好睡一觉。”

    “家亮,听我说。”

    我摆摆手,学她那样,用被单蒙住头,沉沉睡去。

    一片黑暗,无知无觉,多好。

    我醒过几次,开头是圣琪照顾我,喂我喝粥水,我全吐出来。

    我轻轻说:“真奇怪,心脏像是被人挖空似的,我又不算爱他。”

    “当然你深爱他。”

    “不,我爱的是邓剑华,记得他吗,他大部分功课都是我帮他做成,挑灯夜战,通宵不寐。”

    “真对不起,家亮。”

    我吁出一口气。

    “家亮,你有高烧,我已叫阮医生来。”

    我闭上双眼,我又不是深爱王旭,我无时不刻不想找藉口与他分手。

    阮医生到了,他一进房便吃惊地问:“圣琪,你没闻到气味?”

    圣琪回答:“家亮呕吐过。”

    “不,不,是腐败气味。”

    他走近检查我,看我口鼻,忽然想起,拉出我手臂,“啊,明明痊癒,如何又溃烂生脓!”

    圣琪看到衣袖已被脓血粘在烂肉上,不禁惊呼。

    阮医生忍不住斥责,“你们两人竟不知轻重,快,我与她进急症室。”

    接着一段日子,我像腾云架雾一般,只记得圣琪帮我刷牙洗脸,喂我吃流质食物。

    终于,母亲闻讯赶到,那时我热度已退。

    见多识广的她十分镇定,握住我的手,“瘦成皮包骨了,为什么不早些通知我?我已把大岛房子卖掉,赚了不少美元,奇Qīsuu.сom书随时可以搬回与你同住。“

    我没有言语。

    圣琪问:“李叔好吗?”

    “他很会照顾自己,我不担心他。”

    我上身打横躺在母亲怀中,像个婴儿,忽然圣琪说:“我也要。”

    妈妈说:“小琪,你也来。”

    我们已是成年人,知道母亲也不过是血肉之躯,她能做的,只是这样。

    幼时,总以为母亲是磐石,什么人欺侮我们,大声喊妈妈即可,妈妈会来打救三五岁的我们。

    阮医生进来看见笑,“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向母亲解释,我已无恙,随时可以出院,只是,最好在家休养,起码半年不许旅游工作。

    妈妈说:“这半年我看守着你。”

    我轻轻说:“伤上加伤,惨不可言。”

    阮医生又笑,“家亮会完全复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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