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定西风云起 第五十八章 凤凰池畔鹦鹉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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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定西风云起 第五十八章 凤凰池畔鹦鹉坟【下】 (第3/3页),在书生筋疲力竭之际,一直鹦鹉用爪子戳瞎了他的眼睛。
发现此处柔软的鹦鹉,立即一哄而上,就这么顺着眼睛打开了突破口。
人的面部无关,经脉最为敏感。
鹦鹉门就这样上顺着眼睛,下通开肛门,两头并进,三日之后,却是把这黄姓书生里面都吃空了……
这时狄纬泰又命人将这水牢重新沉入凤凰池中,把这食用了人肉的鹦鹉全部淹死。
捞出来之后全部葬在凤凰池畔,还手书了三字:“鹦鹉冢”。
那会儿,天下间的读书人本金喜欢鹦鹉。
觉得此鸟聪慧能言,风雅无比。
但是在此之后,整个不鼓楼内却是连鸟叫都听不到了。
狄纬泰说鹦鹉无罪,但人有罪。以鹦鹉决死罪人实乃无奈之举……因此特意立坟冢以祭奠,同时也是震慑。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让大家却是不要再学那位黄姓书生此番作为。
但是如此血腥的场面,这些读书人哪里见过?却是直把狄纬泰比作恶鬼阴差,索命无偿。
但狄纬泰却对仿佛闻所未闻一般,依旧慢条斯理的做着自己的事。
反书案解决了,虽然九族也对狄纬泰这番血腥手段有所顾虑,但终究是事情已了。
九族中人一向视外姓为蝼蚁,人走路时会在乎踩死了多少只小虫吗?
相比之下,如何封赏犒劳狄纬泰才是一件左右为难之事。
他们既不想让狄纬泰过于得势头,风头压过九族。但是又不能毫无表示,落人口舌。
没想到,狄纬泰处理完所有之后,摆在九族面前的却是一纸奏请,想要辞去自己一世龙门的头衔。
奏请中非常可观的罗列了自己在反书案中的案中的功过,并且详细论述了博古楼在现阶段及以后发展中的不足和改进之处。
委实言辞凿凿,情真意切。可以从中看出狄纬泰对博古楼的一片丹心和九族的赤血忠心。
文末,狄纬泰却是提了一个建议。
他建议成立一个新的机构,名为凤凰监。由九族直属,严明风纪,以求类似事件再不发生。
九族看到词锋奏疏后大喜,不禁连连夸赞这狄纬泰却是肱骨之人才。立马就坡下驴,准了这封奏疏。
但为了彰显对狄纬泰的信任和表彰,却是要让他组建完凤凰监后才可退位让贤。
这凤凰监,便是狄纬泰计划的第二部。
随即,他把反书案时招募的死士全部启用,霎时就构建出了一个看似忠于九族,实则全部姓狄的凤凰监。
事成之后,他便真正辞去了一世龙门的头衔,为了避嫌还一度离开了博古楼。
他走时,是在深夜。
悄悄一人离开,没有诗酒唱和,也没有夹到欢送。
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离去了。
第二日,的纸消息的博古楼上下顿感凄婉无限。
狄纬泰有解释说自己是醉心于诗文,而想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知行合一,畅游天下。但明眼人却都说这是九族过河拆桥,终归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一时间,舆论倒转。
先前极力反对他血腥手段的众人,却又开始对他惺惺感慨,怜悯无限……
谁知,他狄纬泰虽然人不在博古楼中,却是隐于暗处稳坐钓鱼台,对博古楼中的风吹草动全部都了如指掌。
皇朝覆灭之后,博古楼也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毕竟一个旧的势力覆灭,必将代表着一个新势力的兴起。
历史就是如此,不管是谁都会从历史的书写者渐渐地变成历史的一部分。自己的故事从来都会是由自己说了算的,至于别人笔下的你又是何种模样,那却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五王既然要推翻皇朝的一切,但是对博古楼却也有所顾忌……
可是九族中人,却拎不清形势,依旧妄自尊大,这如何不让五王愤怒?
这五个人,可是刚刚诛仙的主儿,尸山血海中溜达了不知道多少趟还保住了个囫囵身。现在正是指点江山,意气风发的时候,哪能受得了这气?
但博古楼这千年基业,在天下人心中的威望实在太高……高到即便是当时的五王,也是无法撼动。
但擎中王刘景浩转念一想,何苦去费劲心力非要毁了这博古楼呢?不但不毁掉,还要给他分一块广袤的土地,以及比先前更多的特敕。
由此来标榜五王并不是残暴无道的土匪,而是顺民心,迎民意,通势力的明主。
而博古楼那写腐烂的快要发愁的九族之人,只要略一教唆挑拨,不信没人不跳出来。
但是当五王以此而行事后才发现。
这博古楼却是早已易主。
经楼倒塌,九族不存。
曾经的一世龙门狄纬泰,已成为唯一的楼主。
当下,正在大兴土木,务求彻底的摧毁九族遗迹,在废墟瓦砾间再造心的博古楼。
五王派遣的特使一看情况如此,也只能将计就计,把土地护发分与特敕向狄纬泰一宣布,便匆匆离开。
若说狄纬泰不念旧恩,推翻九族却也是没错。
若说狄纬泰深明大义,推陈出新,重塑纲常却也是没错。
但九族中唯一被保留下来的,就是湙昊的旧宅……
不得不说,现在的博古楼却是要比以前九族时期强盛了不知道多少。
起码人人都觉得拥有了希望。
不管你来自何方,姓甚名谁,只要有真才实学,那就能够出人头地,
在博古楼重建完成的那天。
阳光重新洒在乐游原上。
所有的猩红与阴暗都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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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凤凰池是博古楼的墓葬地吗?”
刘睿影问道。
他和萧锦侃肩并肩的走着。
萧锦侃两手空空,没有拿他的拄杖。
看他的步伐,却是走的比刘睿影还要平稳。
看来这条路他已经走了不知道多少遍,就连何处有小坎,何处有石头都记得一清二楚。
刘睿影特别想问问他,这瞎子是靠什么记路的,但是又觉得这话太过歧视针对,有些说不出口。
“看不到东西反而比看得见东西记得更加清楚。”
萧锦侃说道。
“嗯?”
刘睿影似乎是没有听懂。
“你每日一醒来便睁着眼,少说也有四五个时辰,那该看读到过多少东西?却是都能记住吗?恐怕回忆起来的时候十不存一吧。”
萧锦侃说道。
刘睿影想了想好像确实是如此,便点了点头。
其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很多时候他已经不把萧锦侃当做一个瞎子了。
“我靠数步子记录。”
萧锦侃说道。
“多少步会有石头,多少步会遇到沟坎,记住之后避开就好了。”
“可是一场大雨就会冲刷的变了样子啊。”
刘睿影说道。
“不管变成了什么样子,都得先按照原来的路子走。即使你能看得见也是如此行事吧?至于那些突发的改变,你也看不见,那岂不是和我一样?说到底,都是相同的。”
萧锦侃说道。
刘睿影没有任何表示,只是这般默默的听着。
但是他最开始问的问题,萧锦侃却没有给他解释。
“刘省旗,萧大人,楼主请你们二位去一下。”
来人是花六。
刘睿影发觉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极其不友善,而且他的脸上还挂两行泪痕……
刘睿影看到萧锦侃的脸上也很是诧异,显然此事也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楼主深夜可有急事?”
刘睿影问道。
“刘省旗……最多还有半个多时辰就要天亮了,哪里来的深夜?”
花六说道,语气中带着愤恨。
“花六,你怎么了?”
萧锦侃问道。
花六如此态度,让萧锦侃却也是有些挂不住面子。
“萧大人……我……”
花六竟是哽咽了起来,但是由强行咽了下去。
“到底出了什么事?”
萧锦侃也意识到似乎是出了什么事,不然花六也不会如此失态。
三人一路走到了自己不冻河,看到狄纬泰已经站在此地。
他背着手,神色严肃,看到刘睿影来只微微点了点头。
他的目光看向不远处的一句尸体。
那具尸体平平整整的躺在地上,躺在四季不冻河的河畔。
头朝西,脚朝东。
若果……那还能算是头的话。
因为他的头沿着发际线,朝两边裂开。
脑浆撒了一地……却也是极好的肥料。
“刘省旗可知那酒三半现在身处何处?”
狄纬泰问道。
刘睿影很是茫然,他彻夜都与萧锦侃聊天饮酒,怎么会知道酒三半在哪里?
转眼,他看到欧小娥在一旁眉头紧锁,悄悄的靠过去问道:
“酒三半怎么了?”
还不等欧小娥回答。
东方已然大亮。
刘睿影这才能清晰的看到那具尸体,不自主的惊呼了一声……
“这……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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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平镇又来了外人。
自从上次刘睿影在镇中大战冰锥人之后,本来对外人见怪不怪的镇民们却都心生忌惮……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是这道理。
“我们走了一夜了!”
一个年轻人说道。
“就快到了!”
一个老人说道。
“要是朴政宏来了该多好……还能为我们打个前站!”
年轻人说道。
“不要总把事情想的那么完备,有点惊喜和以外不是很好嘛?”
老人说道。
“这一路上最大的惊喜和意外就是我快饿死了!”
年轻人很是烦躁的说道。
“就快到了,过了经凭证马上就到!”
老人说道。
“你一路上都是如此骗我!你这糟老头子……若是信了你的话,这博古楼好似就在定西王城旁边一样,你咋不说就在我家门前呢?”
年轻人出言嘲讽,但老人却丝毫不在意的说道:
“过了景平镇再穿过乐游原就到了。”
年轻人气的跳下马背,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道:
“不给我吃一锅土豆烧牛肉,我是说什么都不会走的!”
“你看我这一身老肉抵不抵得过牛肉?我看你倒像是个土豆!赶紧上马赶路!”
老人朝着年轻人身边徐晃了一鞭子,自己却朝着前方径直走去。
“他妈的……软硬不吃天天逼老子!”
“呸!”
年轻人朝着老人的背影吐了一口痰,揉了揉酸痛的手腕。
一百首诗,十篇作文,却是让他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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