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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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3/3页)但是看荷生的神情,却明明未知首尾,烈风意外。
过一刻他才开始:“烈战胜同家母婚后一直在周氏机构身居要职,野心勃勃,对我外公阳奉阴违,对家母不忠不实,在外早有新欢。”
烈风直呼其父姓名,不予丝毫尊重。
“烈战胜终于等到机会,十三年前,我外公出事,涉嫌一宗行骗案,被控拥有空壳公司,无足够抵押向银行贷款,与案有关的串谋朱某是银行副主席。一直是周氏的好友,猜一猜,努力顶证两人行骗的是谁?”
荷生不忍听下去。
“是烈战胜,”烈风说,“我的父亲。”
荷生闭上眼睛。
“老人在案子结束之前心脏病发逝世,再猜一猜,他把大部分财产送给谁?”
荷生低下头。
“又是烈战胜,家母真诚觉得老人立这样的遗嘱只有两个可能,一,他遭受恐吓,二,他神经错乱,于是聘律师起诉,但她没有赢得官司。”
荷生忽然觉得疲倦及口渴。
“接着烈战胜与家母分居,随后单方申请离婚,他又如愿以偿,从此之后,他不正眼看我,我失去长子应有名分地位,烈火取代了我的位置,假使你是我,你会怎么想?”
荷生叹口气,低声说:“我恨他。”
“对,我恨他。”
之后,烈风不再说话,他自斟自饮,荷生冷眼旁观,却不觉得他比稍早时更醉。
烈风的故事令荷生不胜负荷。
她站起来告辞。
烈风让司机送她回去。
在门口,荷生作最后努力,“烈风,忘却往事,从头开始。”
烈风站在晚风中,很温和地回答:“人一旦失去曾经拥有的矜贵身份,不容易放开怀抱,也不会甘心愿意那么做。”
荷生无言离去。
没想到会与烈风成为朋友,烈火要是知道,反应一定激烈。
荷生返到家中,见母亲外出,屋内静悄悄,并无倾诉对象,便卸妆洗脸,做了冷饮,喝个饱,正欲胡混,忽尔听得有人叫她。
“夏荷生,夏荷生。”
她抬头问:“什么事?”
两个黑衣妇人不知几时已经不请自来,一人一边,拉扯荷生,“快,快,周老爷快要归天,你还不随我们来。”
荷生才要辩说不认得周氏,已经被她们拘着越走越远,荷生嚷:“慢着,我要同母亲说一声。”
妇人们笑说:“夏太,早就知道了,你以为她是胡涂人?”
荷生只得跟着她们走,脚步如飞,如腾云驾雾。
一下子来到琪园,游上二楼,妇人对牢一扇门说:“还不进去。”用力一推,便把荷生推进门去。
荷生只觉身体毫无困难地穿过大门,来到房内,还在讶异,只见房内黑压压的站满人,房中央一张大床,床上躺着一位老人,正在呻吟。
荷生下意识地知道,这人便是周老爷:周琪女士的父亲,烈战胜的岳父,亦即是烈风的外公。
荷生看到周琪跪在床头握紧父亲的手,像是在恳求宽恕,奇怪,她看上去好年轻,烈风呢,荷生的目光搜索烈风,呵,他循例站在母亲身后,怎么,还是个少年哪,荷生惊讶,灵光一闪,才明白她回到多年之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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