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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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3/3页),用双臂枕着头,合上眼。
“不跑马了吗?”
刘大良坐在另一张凳子上。
“怎么不跑,嫌此处地窄,搬到别处去跑。”
萼生纳罕:“何处?”
“你总听说过从前的九龙城寨吧?”
啊,那处著名藏污纳垢,恶名昭彰的地方。
“有没有兴趣。周末带你去逛逛,下小注,玩玩。”
“对不起,我们家里没有人对赌博有兴趣。”
“我同你赌关世清可以平安获释。”
一提关世清,萼生不由得呻吟起来,怎么赌法?看样子刘大畏也知阿关诚属无辜,他也希望阿关可以整个儿脱身回加拿大去。
“赌你陪我跳舞。”刘大畏忽然说。
假使阿关这刹那可以站在她面前,什么代价她都愿意付出,她不会跳舞,但她会使刘大畏满意。
萼生眼泪汩汩流出。
刘大畏给她一方手帕,她拿帕子遮住双眼,详装打盹。
性命关头,个人的荣辱、理想、宗旨、意愿……不值一文,受影响的如果是她陈萼生的生命,还可以咬咬牙慷慨就义,偏偏受累的另有其人,她有什么权叫关世清去死。
刘大畏一直误会她深爱关世清。
不不不,少年时感觉还有点模糊,成年后已确实她喜欢同他在起不过是因他惯于迁就他。
这完全是道义上问题,陈萼生受良知责备至抬不起头来。
手帕渐渐濡湿,萼生累极入睡。
第13章
没有人打扰她,在树荫下她不知睡了多久,仿佛转过侧,改变过仰睡的姿势,一时间也不知身在何处,好象在宿舍里,又似在家中。
睡了又睡,渐渐觉得凉,有人替她盖被子,她一把抓住,呢喃,“妈妈。”
有什么东西落在她脸上,伸手去拂,柔软而芬芳,睁开眼睛,原来是花瓣,她仍然躺在长凳上,转头一看,刘大畏坐在一旁,捧着本岑仁芝的小说看得津津有味。
天没有黑,大月亮淡淡影子已经挂在天空一角。
她身上盖着的是刘大畏的外套。
一有知觉,所有愁苦马上袭上心头。
刘大畏放下书,“醒了?叫妈妈呢,真娇纵,家母逝世多年,我不复记忆她的容貌。”
他竟同她说起身世来,萼生怔怔地聆听,“是的,无论那人是谁,庸君或庸人,始终要在母腹怀胎十月出生。
“我出身白工人阶级,自幼生活清贫,照片中那与我合照的少女,曾经一度,真确是我深爱的人。”
萼生问,“发生什么事?”
“她在两年前嫁予另外一个人。”
萼生点点头。“我知道,他们双双出国去了。”
刘大畏苦笑,“这倒没有,不过生活很舒适,已经有一个孩子。”
他还留着她的照片,珍藏在皮夹子里,时时看得到。
刘大畏只软弱了一点点时间,随即说:“快回酒店换件衣服,你还要去参加宴会。”
“我才不去。”萼生别转面孔,平生至讨厌这种场合。
“小姐,”刘大畏警告说,“人家找你的时候,你不应,你找人家的时候,又叫人家怎么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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