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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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第3/3页)

种情形,笑。

    我也跟着他笑。

    在这一刹那,我没有觉得自己是残花败柳。

    我们坐了很久很久,他才一把将我拉起,向酒店露台的方向走去。

    这时借着灯光,才发觉毛巾是浅紫色的,镶着银边。

    我把它当莎丽,裹着身子,如穿着夜礼服般优游地走回车子。

    他再一次维持缄默,没有挽留。

    我发动车子。

    他看着我离去。

    到家对着暖炉喝酒。

    国维回来。

    他不相信眼睛,"你去游泳来?"

    我抬头看他一眼。

    "患肺炎不要怪人!"

    我什么也不说。

    "发疯了。"

    是的,是疯了。

    我把酒杯放下,摸摸面孔,还是火烫的。

    国维并不是笨人,他应当看得出来。不,他不是看不出来,他根本不要看。

    "国维,"我说,"看着我。"

    他警惕,"你又来了。"

    "请看着我。"这是最后的请求。

    "海湄,你醉了。"他冷冷地说。

    这次我不生气,只深深叹息。

    他一定要逃避,一定要在我们之间筑起冰墙。

    "帮帮忙好不好?你没看到我的头发又白掉?公司快垮下来了。"

    "我们几时移民,"我恳求,"不是说带我走?"

    "走?走到彼邦吃什么?拿了护照也得吃呀,不会成仙的。"

    "一样可做事,你有那边的执照。"

    "谁来找我?你长大好不好?你在外国吃了官司会不会找个印度人替你辩护?"

    我颓然。

    "我们应该有点节蓄,国维……"我说。

    "别说了,"他摆摆手,"清茶淡饭是不是,躲在小镇看电视是不是,你若喜欢,倒可以把你送出去。"

    "你是不走了?"

    "往后再说吧。"

    他倒了杯酒,大口大口地喝。

    我并没有太大的失望,对于他的反复,早已成习惯。

    镇静地问:"可是因为她的病起了变化?"

    他转过头来严厉地说:"那边的事,与你无关。"

    "可是不行了?"我没有放弃。

    "叫你不要问。"

    "我有权知道,听说她已要仪器帮助呼吸——"

    他打断我,"住嘴。"

    我看牢他,说下去:"城里每个人都知她情况危殆——"

    他取过外套,往大门走去,开门就走。

    我又成功地把他赶走。

    他可以向我倾诉,真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肯与我说话,我再不是十年前那个小娃娃,我苦涩地想,我已经长大,我懂得他的苦处,我只想得到一个机会:我听他倾诉,他也听我倾诉。

    我把脸埋在手心内。

    女人最大的毛病是不肯心死,太强壮了,把它丢在泥淖里还是"啪啪"地跳动,淌着血,等候机会。

    实际上事情早已结束,为什么不去寻找新的开始?

    第二天,玛琳来找我。

    她说:"你可是把多年来坏习惯转过来了?"

    我掩饰,"这几日,白天也像夜里。"

    "这倒是真的,多么像英国,天天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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