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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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第1/3页)

    不见正印,故问阿姨,“她人呢?”

    “打过电话来说不回家吃饭。”

    “到什么地方去了?”

    “说是找一个人。”

    天。

    真的干起来了。

    阿姨好奇地问:“找谁呢?你可知道?”

    宁波只得笑着安慰阿姨:“她的玩艺儿层出不穷,你别理她。”

    “快考大学了,也不见她着紧书本。”

    电话铃响了,宁波去听。

    “宁波,我在球场订票部,你马上来与我会合。”

    “正印,我刚打算陪阿姨吃晚饭。”

    “限你二十分钟到,否则绝交。”电话叮一声挂断。

    宁波只得咬着面包出门去。

    正印站在订票处等。

    宁波讶异问:“这种时候还有人办公吗?”

    “你替我进去问,G排左起第三号是谁的票子。”

    “喂,失心疯了,这怎么问,买票的可能是任何人。”

    正印冷笑,“说你不懂就不懂,这次售票只限会员,一定有姓名电话地址。”

    “你自己为什么不问?”

    “我怕难为情。”

    “呵,这敢情是说我面皮老。”

    “我太紧张,怕问不出因由。”

    “好好好,让我试一试。”

    宁波推门进去。

    一个年轻人抬起头来,“小姐,我们已经下班了。”

    宁波连忙赔笑,“有一件为难的事情请多多帮忙。”

    年轻人踌躇了,他从来没有拒绝过那么清丽的面孔。

    “今天的球赛——”

    “麦根莱输了那一场?”

    “是是是,我有一具望远镜,被G排左三个位子的观众借去了,竟没有还我,我想知道他是谁,好讨还。”

    “观众姓名是保密资料。”

    宁波低下头,“望远镜借自哥哥——”可怜得不得了,却欲语还休。

    “他很凶?”

    宁波皱起眉失,小鼻子急得发红。

    “让我想想法子。”

    年轻人按动电脑钮键,“嗯,G3的购票是朱牧民,电话二二0三八,住宅龙森路三号。”

    宁波长长松口气。

    那年轻人忽然明白什么叫作助人为快乐之本。

    “谢谢你。”宁波欲转身离去。

    “小姐。”他唤住她。

    “什么事?”

    “小姐,防人之心不可无,假如他要交还望远镜,叫他在公众场所见面,切勿进他的屋子,上他的车。”

    “是,”宁波感动了,“请问你尊姓大名?”

    年轻人笑,“我叫黎智强。”

    “谢谢你,黎智强。”

    宁波才出门,就被正印拉住。

    她想调侃她两句,忽然发觉正印眼神憔悴。

    宁波轻轻问:“这是干嘛?”

    “他叫什么名字?”

    “票子售予朱牧民。”

    正印重夏一次,“朱牧民。”

    “但是出席的不一定是朱牧民本人,票子可能转让给别人了。”

    正印抬起失看着天空,“我明白,”她握着拳头,“我会找到他。”

    十分凑巧,天色本来明暗,这时刮起一阵风,把正印的长卷发往脑后吹,露出她美丽的小面孔,她的表情如复仇女神一般,悲怆、坚决。

    宁波知道她已经着了魔。

    “来,宁波,我们打电话给他。”

    “我又冷又饿,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我们不适合乱拔电话到别人家去。”

    正印刚想开口,宁波又截停她:“不,也不可以上门去按铃,先回家去,明天再做打算。”

    那一晚,正印什么话都没有说。

    半夜,宁波醒来,听到邻房悉里索落,正印显然还在活功,她轻轻敲了敲墙。

    一会儿,正印过来了。

    宁波轻轻问:“睡不着?”

    “我做了一个梦,在节日之夜找一个人,满街满巷地毯式寻搜他,天空上有灿烂烟花,通处挤满了人,我高声唤他的名字,直至喉咙沙哑——”

    “最终找到没有?”

    “没有,梦醒了。

    可怜的正印。

    宁波喃喃道:“放焰火,是元宵芾啖?”

    “不,”正即答,“我明显地觉得身在外国。”

    宁波看着她,“照说,你不应觉得寂寞。”

    正印苦笑,“我只得你一个朋友罢了。”

    “那么多男生追求你!

    “他们不算,他们在玩一个游戏,我是胜出者的奖品。”

    “既然你这样看这件事,可否退出?”

    “正如你说,宁波,我是个寂寞的人,我不像你,我比较不会处理孤寂。”

    “去睡吧,明天我们还要找那个人呢。”

    正印回房间去了。

    过了许久,宁波才熄掉灯。

    第二天,她俩郑重商量如何与朱牧民联络。

    “不如清心直说。”

    “怎么讲?”

    “‘你在球赛中坐G排三号位子吗?我想认识你,与你做朋友。’”

    “要就快点做,不然他会忘记到过球赛。”

    “去拨电话。”

    正印跳起来,“不,你替我。”

    “正印,别退缩,寻人者是你。”

    “宁波,再帮我一次。”

    宁波推无可推,只得微笑,挺身而出。

    “朱牧民先生在吗?”

    “请等等。”真好,没问是哪一位找,少女的她最怕报上姓名后对方又说要找的人不在。

    一会儿有人来听了,声音不对,比较苍老,“喂,我是朱牧民。”

    “朱先生,你昨天可有去看球赛?”

    “我没去,票子给我儿子了。”

    “我可以跟令郎说几句吗?”

    “你是谁?”

    “我叫江宁波,朱先生。”

    “你可是他同学?”

    “嗳嗳嗳。”

    “汉声今晨出发到伦敦升学,你不知道吗?我们刚从飞机场回来。”

    宁波的心咚一声沉下去。

    “有地址吗?朱先生。”

    “摄政公园三号之二二五。”

    宁波马上记下来,道完谢,她挂上电话。

    正印一直在她身旁聆昕,闻言只低下头黯淡地笑。

    宁波搓着手懊恼地说:“早知,该昨晚拨电话。”

    正印站起来,掉过头安慰宁波,“他也不会改变到伦敦升学的主意。

    宁波冲口而出,“对,没有缘分。”

    “你相信缘分?”

    宁波苦笑,“除此之外,信无可信。

    “他叫什么名字?

    “朱汉声。”

    过两天,宁波静极思动,带一篮矜贵水果,找上朱家去。

    整条龙森路都是独立小洋房,来开门的是一位老佣人,朱先生独自在家,宁波认是朱汉声的旧同学。

    朱牧民是一名退休的鳏夫,平日生活十分清静,见到有访客,非常欢迎,与这名懂事的少女絮絮谈个不休。

    他甚至取出照片簿子,与宁波一起欣赏。

    “你看,汉声自幼是个小胖子。

    这是朱汉声。

    宁波一喜,那么,那天看球赛的不是他。

    正印怎么会喜欢胖子!

    即使只是惊鸿一瞥,宁波都肯定正印看到的是一名英俊小生。

    看样子G三号的票子转了又转,转了又转。

    宁波这一坐,坐到下午五点。

    那天晚上,她打了一个电话给掇政公园的朱汉声。

    “我想知道,那天的球赛,你的票子交了给谁?”

    胖子多数好脾气,朱汉声也不例外,他想半天,“我顺手交给一个朋友。”

    “他是谁?”宁波追问。

    “你是谁?”终于起了疑心。

    “我是你的朋友江宁波。”

    “我好像没有姓江的朋友。”

    “你贵人善忘。”

    “想起来了,票子始邱珠英了。”

    “女生?”又断了线素!

    “是,是我表妹的朋友。”

    “可以给我邱小姐的电话吗?”

    “女生找女生,没问题。”他报上电话地址。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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