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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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第3/3页)

出去了。”

    我抬起头,“你不会对风信子的故事有兴趣?”

    他说:“什么,风信子?”

    我长长的叹一口气。

    他走了以后,我取出打字机,放在书桌上,又取出白纸。卷一张入打字机,呆呆地看着它一个钟头。

    我写不出,机关枪架在脖子上也写不出。

    以往—夜可以做七八个大纲,与经理人商量每个不同的故事。

    我不信江郎才尽,我已经失去工作的热忱,我只想陪风信子说话终老,不问世事。

    我买了风信子花的球茎,种在小小的蓝白瓷罐里,放在书房中,隔天浇水,日日下午搬出去晒太阳。

    盼妮问:“那是什么,爹?”

    “风信子花。”我说。

    “宋家明最多这个花,”瑞芳说,“遍山遍野的.而且花香醉人,是为了什么他们种那么多的风信子?”

    我说:“如果他们种满水仙,你又会问:干吗种那么多水仙?宋家女主人叫风信子。”

    瑞芳坐下来,“如果我的名字是牡丹,你会不会种满一园子的牡丹?”

    我说:“最近你也不再理会兰花了。”

    瑞芳说:“眯眯把我搞得手忙脚乱,哪里还有功夫种兰花。下个月可以接她出来,疗养院已经帮眯眯找到学校。”

    “嗯。”

    风信子长出碧绿的剑状叶子,春天已经很迟了。

    那是一个黄昏,我觉得很冷,叫盼妮把暖气调高。

    瑞芳说:“最近你心情不大好。”

    我说:“做一个面拖黄鱼给我吃,我就会高兴起来。”

    瑞芳笑,“我们只有冰冻鱼柳,给你炸一炸如何?”

    我叹口气,“简直于事无补嘛,我们得搬回香港去,我保证鲍老头不单在吃黄鱼,一定还有酒酿丸子做甜品。”

    她们母女呵呵的笑,到厨房去为我做菜。

    门铃响了一下。

    我没留意。

    隔很久,门铃再响一下。

    我自安乐椅中起来,咕哝着,把衣襟拉一拉,走过去开门。

    门外是一位穿黑的女郎。

    黑色小帽上围着网,走廊的光线又不是那么好,我只看到她尖尖的下巴。

    “找谁?”我以为是瑞芳的朋友。

    “季先生——”她迟疑的说。

    “我是,找谁?”我礼貌的再问一次。

    她抬起头来,那弧形的嘴唇有点熟悉。

    我疑惑了。

    她低声说:“我是宋榭珊。”

    我倒退一步,结结巴巴的说:“你——快进来!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保罗呢?路加?”

    她缓步走来,我关上门。

    “你坐下,我替你倒杯热茶。”我为她脱大衣。

    她除了帽子,露出雪白的脸,眼神却是平静的,她说:

    “季先生,我是私逃出来的——”

    “什么?”

    “他们不知道我走了。”她说。

    我一时没会过意来,只懂得呆呆地看着她。

    “我不能够再回去,”她说,“一时只能到你这里来打扰。”

    她一件随身行李都没有带。

    “如果他们问起,请你代为隐瞒一下。”

    “你出来多少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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