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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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1/3页)老先生说,“她是一个逃妾,他们如何丢得起这个面子?换句话说,他们会不择一切手段把她抓回去,同时会惩戒你,你千万要当心。”
“我知道。”
老先生苦笑,“少堂,我再说也没用,你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你已经为这个女人着了魔。”
瑞芳忽然在书房门口出现,她麻木地说:“我们已经决定离婚,不用多说了。”
“瑞芳——”她父亲一顿足,“你们自己说吧。”他转身出房。
瑞芳仰起头,若无其事的说:“这次你为我到香港来,我很感激,我们之间已经无可挽救,我为你找到新生活而高兴,我会尽快与你办离婚手续。”
“你——”我说不下去。
“我很快会习惯独身生活。我已与盼妮谈过,她会与你住到成年,至于咪咪,她跟我。”
“你不准备掴打我?”我绝望地问,“不向我拿赡养费?甚至不摔烂一只花瓶?”
“不,”她说,“你可以自由的走。”
“你——”
“别忘了我是鲍船王的女儿,又是威尔斯理的高材生。”瑞芳秀丽的脸上露出坚决的神色。
我呆呆的站着,眼泪不由自主的流焉。
瑞芳反而笑了,她温和的说:“嗳,少堂,这像什么话呢?如果有人要哭的话,哭的人似乎应该是我,不是你。”
我听了这话眼泪流得更急,哽咽的说:“你记得我们第一次到这间书房来?盼妮只得一岁——”
“啊,是,”瑞芳附和地说,“那时《长江与我》还没动笔——”
我叫起来,“我恨你!你为什么不能像其他弃妇般吵闹?你为什么掩饰控制得这么好?我恨你!”我一手扫过去,打跌了一只古董架子。
架子摔在地上,玉石与瓷器碎了一地,瑞芳默默的蹲下,拣起碎片,一块块重新排列好。
我说:“说你恨我。”
“不,”她平静的说,“我永远不说。”
我说:“你是一个最残忍的人!”
她叹口气,头也不回的离开书房。
当夜鲍老头邀我多住几天,他说:“少堂,我很少求人,我到底是你孩子的外公,你多考虑几天。”
我答应下来。
鲍家十七间房间的住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瑞芳轻而易举可以避开我。
我天天往街上逛,盼妮带着眯眯陪我。
一个和暖的星期日下午,我建议到上奇$%^書*(网!&*$收集整理环去,想看香料店与寿衣店,我说。
在那一区,西方人尚可以找到他们心目中的东方,盼妮笑着数:那里的老年人特别龙钟,孩子们穿得异样的臃肿,街道非常的脏,文武庙、古玩店、长生店都在一条街上,棺木就摆在米店隔壁,楼下的住户尚用木栅门,厅内漆黑,偶然飘出花布的帘子,也像一个梦,不合时代节拍。
然而宋榭珊,又不是这样的梦,我叹一口气,心中念她的名字。
我与两个女儿沿石级而上,走到庙前一块空地,忽然看到白鸽飞起,一只跟着一只,接着有儿童的欢笑与掌声。
盼妮说:“这是一处公众游乐场。”
我点点头,广场有槛褛的滑梯与秋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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