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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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姨走到窗口,背着南孙母女,唏嘘地说:“我细微我也可以那么说。”

    南孙忍不住在心中加一句,我也是。

    “那我这趟是白来了。”

    “不不不不不,”南孙回复一点神采,“我们需要你支持。”

    “你们要搬到什么地方去?”

    南孙答:“我的家。”

    “有多大?”

    南孙用手指做个豆腐干样子。

    “一家四口,熬得下去吗?”

    南孙摊摊手。

    蒋太太长长叹了口气。

    阿姨背着南孙,把一个装着现钞的信封递给姐姐。

    “有什么事,同我联络。”

    阿姨来了又去了。

    蒋家搬到南孙狭窄的小公寓,家私杂物丢了十之八九,仍然无法安置。

    老太太有十来只自内地带出来的老皮箱子,年纪肯鼻笛南孙大,一只不肯丢掉,里面装的东西,包括五十年前的褂袍,三十年前照相架子,二十年前的皮草……

    南孙趁老太太往礼拜堂,花了好几百块钱,雇人抬走扔掉。

    老太太回来,骂个贼死,咒的南孙几乎没即时罚落十八层地狱。

    锁锁本想帮蒋家弄个舒服点的地方,被南孙铁青着面孔坚拒。

    欠朱锁锁一辈子也够了,三辈子未免离谱。

    上房让出来给祖母,父母占一间,南孙只得睡沙发,厅堂窄小,只能摆两座沙发,南孙每夜蜷腿睡,朱锁锁看了大怒,问她苦肉计施给啥人看。

    最大的难题是厨房,每日要做出三顿饭菜来,一煎一炒,满屋子是烟,渐渐人人身上一股油烟味,个个似灶火丫头。

    蒋先生喃喃自语:“献世,献世。”

    蒋太太自然戒掉麻将牌,成日张罗吃,蓬头垢面之余,和乐观地说:“他会习惯的。”

    蒋先生没有习惯。

    事发时南孙在公司里,前一日比较忙,她搭了床在办公室胡乱睡了几个小时,一清早电话响,她以为锁锁生养了,满心喜悦接过听筒。

    电话是母亲打来的。

    蒋先生在浴室滑了一跤,昏迷不醒,已送到医院。

    南孙赶着去,只见父亲躺在病床上,面孔似蜡像。

    发生得太快,祖孙都来不及悲恸,似别人的事,新闻看得多,知道确有这种悲剧,但震惊过度,又得忙着应变,竟无人哭天喊地。

    三日后,蒋氏死于脑溢血。

    同事帮了南孙好大的忙,连日奔走,南孙没把事情告诉锁锁,怕她担心。

    日以继夜,南孙咬紧牙关死挺,将父亲火葬。

    南孙多希望章安仁会出现一下,为着旧时,同她说几句安慰的话。

    但是他音讯全无,怕南孙连累他,一个女子,拖着寡母不止,还有一个孤僻古怪的老祖母,尚有什么前途,避之则吉。

    在章安仁眼中,南孙贬值至零,已经不少以前的蒋南孙。

    他干干净净正式一笔勾销这段感情。

    一切办完之后,南孙已近虚脱,接到谢家通知,又赶往医院,锁锁生下女儿。

    是一个非常非常大的婴儿,体重几近五公斤。

    护士把她抱出来,南孙有点害怕,不敢接手,这样软若无骨的小生命,她从来没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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