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五章 争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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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一十五章 争宠 (第2/3页)

  更不要说,蔡京如今的地位,远在他之上!

    他现在,连朝官都还没有改。

    本官只是宣德郎而已,至于贴职?

    连个馆阁校勘,都没有混到。

    而蔡京,却已是朝请大夫、龙图阁学士,并拜权知开封府,身上兼着许多差遣。

    每一个,都与天子密切相关。

    比如说——提举汴京内外厢道路公事。

    这个差遣,使其可以到御前取旨。

    几乎就是个没有宣麻的执政!

    所以,何执中很清楚,他在蔡京面前,只是个小卒子。

    但他毫无畏惧。

    在大宋,以小博大,并战而胜之的事情,并不罕见。

    最著名的,就是韩琦韩忠献公当年片纸落去四相的传奇故事!

    蔡京轻笑一声,面朝保慈宫方向,拱手道:“主上仁圣,悯良善、恤无辜,推恩开封府,诏免府界内过税!”

    “此等千古圣政,开封府若只以三月落实,岂非是上负皇恩,下负万民?!”

    “故此……”

    蔡京收敛笑容,一脸肃然的看向蒲宗孟,拜道:“开封府除以三月为期,尽废府界内过税之外……”

    “还当以三月为期,整肃府界内,十七县、三十一镇之胥吏、税吏,不法敲诈过往商贾之弊政!”

    “故……”

    “下官今日,在右揆之前所立军令状为:请以三月为期,尽废府界过税,并整肃府界诸县、镇胥吏、税吏,敲诈勒索,盘剥削刻之事!”

    蒲宗孟听着,猛然抬头,不可思议的看向蔡京。

    蔡京微笑着,看向蒲宗孟,一脸从容。

    ……

    送走蔡京。

    蒲宗孟的神思,变得复杂起来。

    良久,他才叹道:“长江后浪推前浪……”

    “这蔡元长,比吾当年更甚!”

    他当年,为了求出位,可是在先帝面前,力推手实法落地。

    同样,为了能升官。

    他是昔年在朝的大臣中最【直言敢谏】的人。

    为了出头,他谁都敢骂!

    从司马光到吕公著,从文彦博到范镇。

    旧党的元老,只要有名有姓,都被他攻击过。

    正是因为他天天开地图炮,所以,才会这么遭人恨。

    所以他私下里的那些事情,才会被人公开传播。

    然而,今天,他算是见识到了。

    蔡京这个后辈的胆子比他更大!

    上进心比他更强!

    何执中悄然来到蒲宗孟身边,悠悠的说道:“恩相有所不知……”

    “咱们这位开封府府尹,可是有着宰相之志……”

    蒲宗孟听着,没有说话,只是端起茶盏抿着茶汤。

    何执中读懂他的潜台词,继续说道:“恩相可知,这几个月,京中闲汉中流传的一则故事……”

    蒲宗孟慢慢品尝着茶汤的滋味,身体微微靠在身后的椅背上。

    “说是熙宁年间……”何执中一边观察蒲宗孟的神色,一边说道:“王司空在朝时,常常与其女婿蔡元度感慨没有可用的人才……”

    “嗯哼?”蒲宗孟放下茶盏,眼中放出精光,开始认真起来。

    事涉介甫相公的传说,他不得不认真!

    如今,傻子都知道,江宁的介甫相公,不可能再回朝。

    但在同时,介甫相公在当今天子心中的地位,却是高的有些离奇!

    不用看其他的。

    就看吴安持一案就知道了。

    反正,当蒲宗孟当初听说了吴安持一案的经过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江宁的介甫相公,依旧简在帝心,而且圣眷之浓,超乎想象!

    当今天子,为了介甫相公的晚年幸福,毫无顾忌的直接下场,干涉另一位宰相家的家事,逼着吴安持与其妻王氏和离!

    不止如此,坊间传说,吴安持不仅仅被逼着和离,吴家人还被逼着将当年介甫相公送去的嫁妆,原原本本的送回的江宁。

    甚至,连王氏与吴安持所生的儿子,也都送到江宁!

    由此可见,当初,天子暗中到底给吴家人施加了多大的压力?

    自古以来,就没有皇帝,会为了一个致仕隐退的大臣,做到这般地步。

    吴家从此社会性死亡!

    堂堂宰相家的脸面,被彻底踩在脚下!

    这就是为什么,王安石一出山,宣布要在江宁创建江宁书院,天下州郡的士人,立刻沸腾,纷纷赶往江宁的缘故。

    这是都想着去江宁,混一个江宁书院学生甚至是荆国公门生的身份。

    然后,就可以借着这个身份,赢得诸多便利。

    所以,就连那些旧党顽固派们的家里,也有好多人,在赶赴江宁。

    哪怕是,后来传出了,江宁书院将不会以经义诗赋为主要教授内容。

    而是会将术算、钱谷等内容,作为书院的主要教授内容。

    也依旧没有熄灭天下士子心中那颗火热的求学之心!

    在这种情况下,新党内部对王安石百年后在学术和政治上的衣钵的争夺,也越发激烈。

    偏生,最有资格继承王安石衣钵的长子王雱早夭。

    而王安石本人,在江宁也从来不谈政治、国事,更不对任何朝臣发表任何意见。

    即使其如今出山创办江宁书院,也只是说‘身孚皇恩,难以偿报,愿以余生,为社稷储术算、钱谷之材……’。

    对于朝政、朝臣,一个字也不说。

    于是,神器无主,唯有德者居之!

    现在,只要是和王安石能沾上边的大臣,都在说,自己才是荆国公最爱的学生。

    扬州的曾布、杭州的韩缜、颍昌府的黄履、成都的许将、福建的蔡确……当然,也包括他蒲宗孟,都在想方设法的找各种理由,论证自己才是介甫相公最爱的学生/门人/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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