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迫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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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0、迫在眉睫 (第3/3页)

默许白延遇,赵晁等兵将抢掠百姓;李继勋疏忽大意导致兵败也不敢处罚太重;李筠等节度使甚至以私怨囚禁朝廷派去监军使,官家也只能忍,写信责备几句,不敢实际处罚;而像史从云之类的军中大将,官家即便有不放心的地方也不敢动等......

    这些东西外人并不知道,都以为官家就是至高无上,无所无能,可以为所欲为,他们这些帮官家处理事务,长时间在官家身边的重臣却很清楚其中情况,权力是相互平衡妥协的结果。

    而这次更糟,没了官家压制骄兵悍将会如何?

    这几十年有太多这样的例子,四处兵变,遍地大王,随后换一个难代表那些骄兵悍将利益的人作天子。

    最年轻的王溥有些着急:“我大周两代圣君,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几年来接连击败北汉、西蜀、唐国、南平、武平、辽国,已大有起色,怎么能在这样的节骨眼出变故,岂不惜哉!

    诸公都是满腹才识之人,切不可消沉,该多想想办法啊。”

    没有人接他的话,坐在小亭角落的李谷闭目养神,若是以往说什么大事,众人定会让李公先说表示尊崇,李谷是好几朝元老,资历和功劳都很大。

    但这次没有,反而是坐在角落里一开始就没人搭理,因为官家安排辅政大臣时没安排他,大概是忌惮他威望太高,于是局面快就变成现在的样子,也没同僚恭请他先说话了。

    李谷倒没怎么生气,官场就是这样,而且他历经数朝,早习惯了。

    不过见众人焦头烂额的样子,他便开口点醒:“诸公,这事情其实没那么难,想想西蜀、南唐、南平、武平、辽国,这些都是谁领兵打的,谁领的兵自然也能镇住那些骄兵悍将。”

    李谷一句话让众人愣住,如同一语点醒梦中人。

    “史从云!”王朴道,随即有些忧郁:“李公,史从云却有本事,老夫完全信他能管教诸兵将,可......可他已是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再依仗,只怕......只怕太子不保。”

    王朴的话虽然委婉,可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众人神色不一。

    魏仁浦很平静,王溥有些纠结,只有范质满脸怒色:“依靠一个乱臣贼子?我看李公是老糊涂了!”

    李谷没和他吵架的意思,他和范质这些言官还是不同的,李谷一生除了为相之外,还经常随大军奔波,为大军筹集量草辎重,保证供给;此外还亲自领过兵,打过仗,淮南之战就是他率先领兵打过淮河架设浮桥为后续大军开路的。

    所以他见识多,性子也平和,不是因为没脾气,而是懒得跟他们计较,在这些言官看来的几句话的“面子”问题,对于见惯生死的李谷而言,根本无关紧要。

    “老夫只说几句要紧话,事到如今已经不是要争太子如何,而是好不容易聚拢的江山社稷还要不要。

    恕老夫直言,官家万一走了,如果没人能镇住骄兵悍将,慑服李筠、李重进、符彦卿等手握重兵的节度使,总览局面,中国(中原之国)社稷长久不了,定会重蹈之前梁(后梁)、唐(后唐)、晋(后晋)、汉(后汉)的覆辙。”李谷的话说得比王朴更大胆直白。

    王朴和范质脸色都很不好看,范质当场就道:“你这是大逆不道之言!老夫要告你谋逆!”

    王朴欲言又止,他因为太过刚直,朋友很少,李谷是少数和他交好的朋友,没想到这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最终几人言语不合,各自转头走开,分在万岁殿外的院子各处等候,只是气氛越发紧张,众人各有心思。

    一直到傍晚,官家依旧没有醒,而且气息越发微弱。

    当晚,几位宰辅也不敢走,符皇后便命宦官魏敏为几位找来床铺,在垂拱殿里铺地铺下榻候着。

    ........

    宫中气氛紧张的同时,史从云已率大军渡过黄河,因为之前没有行军安排和同知,渡口官员没有安排好足够的船只。

    但当地百姓听说是史从云大军,是打败契丹人的大军凯旋时,消息很快传开,附近百姓都纷纷主动帮忙,不少百姓提供自家船只免费出力渡大军过河,一时间忙碌一片。

    原本以为要耽搁的行程反而加快了,而因为没有提前准备大量渡船的要求,南岸渡口的官员也不知道消息,直到大军上岸之后,他匆匆来拜见还是一脸懵逼。

    就这样,史从云的大军悄无声息的到达黄河南岸,此时朝廷内还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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