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旱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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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旱烟 (第2/3页)黑头虫儿是个啥东西?
母亲没好气地答道:
就是人!
他父亲走了好远,但一直感觉那匹战马还在用那绝望的眼神望着他,使他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
回来躺在床上没几天他父亲就去世了。
当时他大哥早已结婚,他就和哥嫂一起过。
虽然没有父亲了,但他懒惰的毛病一点没改。他大哥又是一个老好人,随他一天到晚东游游,西逛逛,和这个人谝一会闲,和那个人抬一会杠。
大家知道,农人一年四季都是忙忙碌碌,整个村庄就他一个闲人,所以更多时候,他的一个经典动作就是吸一口旱烟,然后把大拇指的指甲塞进牙缝里,坐在朝阳的地方晒着太阳一动不动。
到了谈婚论嫁的年岁,他的哥哥给他张罗媳妇,但方圆几十里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懒死黄”,谁家愿意把姑娘往火坑里推。
一直到1960年,天下大饥,饿死人的年份,很多人家为救全家人的性命,也是为给女儿找条活路,随便找一个阿猫阿狗就把姑娘嫁了。
邻近公社大山深处有户人家,姑娘从小没有父母,长得又瘦又小,形象也比较寒碜,特别是从小出过天花,一脸的麻子,但还真应了一句:
麻子麻在皮外哩,心肠好了人爱哩。
这个女人后来嫁过来还真是心眼非常好,但跟了二狗子真是没有活好过一天。
那时家家生活都过得相当饥馑,倒箱翻柜也找不出一簸箕粮食来,可她第一次上门时,却发现二狗子家的堂屋里却有满满三口袋粮食。
就冲着这三口袋粮食,也是为了投条活命,她再没有考虑二狗子的恶名声,就满口答应了这门亲事。
可等一娶进门,才知道这三口袋粮食与二狗子家一点关系都没有,而是整个生产队食堂的粮食,只是寄放在二狗子家。
没有想到嫁过来后的生活还是和在娘家一样,每天只能到野外去找野菜充饥。
更雪上加霜的应了一句俗语:
咕咕摇,自己跳。
马不跳,鞍子跳。
这个二狗子也不尿泡尿照照自己,真是“不看自己的戳子,还想吃个有水的果子。”人家就是高低看不上这个新娘子,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三天两头就把新娘子打得跑回娘家。
新娘子家只有一位爷爷,也养不活这个可怜的孙女,只能一趟趟又送回来,就这样持续了两年多,也没有生下一男半女,这段婚姻一直徘徊在危险的边缘。
最后还是二狗子大哥实在看不下去,找阴阳先生去禳灾。阴阳先生掐指一算,认为是当时娶亲时的时辰不合适,导致白虎坐床而夫妻不和。唯一补救的办法就是重选良辰吉日,把结婚的所有规程再行一遍。
又是一轮的提亲,看门,下聘礼,买衣服,喝小酒,喝大酒,招呼客人,拜天地,入洞房,一应俱全。
相当于又结了一次婚后,这次二狗子终于好像消停了下来,新娘子的肚子也终于慢慢鼓了起来。
随着一儿一女的出生,他哥和二狗子分家了,这一下子让二狗子的生活是越加艰辛起来,但二狗子好吃懒做的脾性还是一点没改,真可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二狗子还是一天东家进去,西家出来,过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汉生活,而媳妇就像秦香莲一样,拖着一儿一女在地理挖野菜充饥。
二狗子每天的工作就是抽烟,喧关,找饭吃。看到谁家的烟囱冒烟了,就知道这家的饭快熟了,然后就“点火作(方言,念ZU)由头,浪门要背篼”,找一个理由脚步就顺顺走进了这户人家,不管等多长时间,非要在这户人家吃上一碗饭后才出来。
当时家家都穷,让他吃上一碗,这个家里的一个人就要挨饿了。
一次,他守在这户人家等着吃饭,这户人家男主人公就应酬道:
本想给你舀一碗饭,你看我家里也没有多余的一双碗筷......
还没等男主人说完,只见二狗子从怀里拿出一个大瓷碗,说道:
碗我带着哩,筷子我撅院子里的扫帚上的竹子就行。
吃完饭后二狗子还不走,还要喧关。真应了一句:
你不欢迎的人——屁股总是沉甸甸的!
男主人一家都在队里上工劳动了一天,累得筋疲力尽,并且第二天还要上早班,都想早点休息。
而二狗子是向队里请了长期病假,张口自己有胃病,一连几个月不上班,晚上找人抽烟喧关,第二天往往是一觉睡到自然醒。
这家男主人高小毕业,有点文化,涵养也比较好,也不好直接使他,就讲故事暗示他。
说古代有一个人到朋友家去,恰逢天降绵绵细雨,一连好几天也不放晴,客人只能滞留在朋友家,而这家也是生活穷困,缸里没米,锅里没饭,妻子再能干,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主人想让客人早点离开,就在大门上写了一段话:
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
古代一般都不加标点符号,主人的本意是:
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
这位朋友也非常聪明,见主人下 “逐客令”了,心里好笑,你直接说不就完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拐弯抹角呢?
朋友就在他的这一句话上用朱笔断句画圈。一字不变,意思却发生了根本改变。
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
如果添加成现在规范的标点符号,就为:
下雨天,留客天。留我不?留!
说完了,笑过了,二狗子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并且还一遍一遍非要问一下这个人到底走了没有?
男主人被问急了,也被问生气了,答道:
你要是走了,他就走了。你如果不走,他也就没走……
当时我和他的儿子都上小学二年级,虽然他的儿子整整大我5岁,在我们班上个子高过所有人一头,真是鹤立鸡群,但在学习上是一塌糊涂,可欺负起同学们来却毫不含糊,且心狠手辣。
记得当时学校冬天生火时就用一个没有底的大铁水桶,下面码上胡基(方言,小土块),上面烧煤块。
那时的教室窗子上都没有玻璃,只糊一层纸,经常是破洞一个接一个,雪风直往里面灌,整个教室冷得如冰窖一般。
一下课,同学们就都围在这个“火炉”周围烤火。当我把手刚伸出来烤火时,手背上就挨了二狗子儿子重重一条*子,说我的手把火苗压住了,只允许你站在旁边烤火,不能伸手。当时人家堂哥是老师,你就是告老师也没用。
那时候的学生只有两本书,一本语文,一本算术。有次老师检查头天布置的作业,检查到他儿子跟前时,却发现语文课本前面部分全被撕掉了,老师让把数学课本拿出来一看,也是一样。
老师生气了,问是谁撕的,没想到他儿子的回答是他爹撕的。
老师更生气了,问:
你爹撕你的书干什么?
更没想到他儿子的回答却是:
我爹说学过的课文就没用了,他抽烟没有卷烟纸了,就等我学完一课,他就撕一课来卷烟。
现在想来,原来是二狗子在向老师示威呢!原因是这位老师就是他的亲侄子,当时学校订阅报纸,旧报纸一般都当吃烟纸来二次利用,你作为亲侄子不给我旧报纸,我就撕儿子的课本当吃烟纸。
家里实在困顿地揭不开锅了,队长就派二狗子到城里去拾粪。这个情节在路遥的《平凡的世界》《人生》等多部作品里都有描述。
这可是一个好营生,一是拾粪的记工方法是计件制,即多劳多得,只要你拾的粪多,工分就记得高。二是如果拾的粪多的话,有些胆大的往往会偷偷卖掉一部分大粪,把钱装入自己口袋而不会被生产队发现。
他拾粪一个多月后,队长派人去拉粪。
可拉粪的人到地方一看,虽已日上三竿了,可二狗子还窝在房子里睡大觉,外面放粪的地方连一泡屎都没有,哪里有已经拾好并晾晒干的大粪。
事情反映到生产队,这一下全村炸开了锅。
一些人说二狗子投机倒把把大粪全买完了,但更多的人却相信这一个多月他就根本没有出门拾过大粪。
最后队长也生气了,就送他到学习*班去进行思想改造。没想到一个礼拜出来后,别人都是哭哭啼啼,直说失去自由的滋味不好受。可人家却对学习*班是恋恋不舍,认为这才是一个不劳动的“世外桃源”。
回来后,人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晚饭过后,就早早来到村东头的大白杨树下,来进行他学习*班回来后的第一场“新闻发布会”,因为这里是整个村庄茶余饭人们抽烟聊天喧关的好场所。
人们问他在学习*班的情况,问他是纯粹睡懒觉没有去拾粪,还是把大粪卖了?
没想到这些都不是人家所要说的重点,只说他每天都夜以继日去拾粪,但由于他瞌睡多睡着了,拾的粪被别人偷了!然后就急急忙忙把话题转移到他拾粪过程中的所见所闻。
他说只要担上这个粪桶,他就可以长驱直入所有女公共厕所了,他是如何如何故意看到一个漂亮女人前脚一进女厕所,他后脚就尾随进去,故意装作掏粪,看到什么什么不可言状的动作,衣物等等。
他当时的那个表情,神态让我记忆犹新,那时候很小的我,还不明白人家讲那些话的真正用意,也没有把全部注意力放到听话上,只是注意观察他在迫不及待口述时,那满脸的青春痘在他使劲吸吮旱烟的映照下,越显发亮发红。
特别是他说到他在兰州大学等几个高校的厕所去掏大粪时的所见所闻。
由于当时都是旱厕所,学校白天不让他们进去,他们都是晚上偷偷进去陶大粪的。
他说,当他用粪勺往下一挖,感觉一个肉呼呼的东西,就知道又是一个“死娃娃”,还说经常会遇到这种情况。
当时他的原话是:
......
我把粪勺往下一挖,感觉到肉呼呼的一大块,哈哈,我就知道又是一个“死娃娃”,嗨嗨,一天看着人模狗样念书着呢,其实......
然后就是一阵淫*荡的笑声,那声音又尖又细,接着就是一阵由于吸旱烟加之咽口水时发生捯饬不顺畅后的咳嗽之声,连续不断,以致缓不过气而整个脸被憋得通红。由于生活得穷苦,他脸上没有一丝肉,一笑起来,皮如层层沟壑,一波接一波荡漾开来,又急剧往上一提一提,我突然看得有点毛骨悚然起来。
一直到多大,我始终认为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男女之事,小孩子张口骂人“*你妈”,这只是骂人的话,既然连话都是不好的,那事就更不好了,谁还做不好的事呢?
因此小时候始终没有搞懂人家笑意背后的真正原因。
由于当时医疗水平很一般,小孩的死亡率极高,我们村庄旁边有一个山涧就被人们称为“死娃娃”沟,对于这样一件连我们小孩们都见怪不怪的事情,他为何要用如此淫*荡的笑声来渲染呢?
一直到多大后才知道他淫*荡笑声背后的真实含义了。
我们另外一个村子里有一位考入兰州铁道学院的男同学,就由于和女同学谈恋爱,被学校直接开除回家务农,当时女生是外地人,也被开除,最后两人就只能落户在男方老家,当了一辈子的农民。
现在反思这件事,我也承认他也许没有说假话,事情也可能不是他杜撰的,也是他的真实经历。但我认为作为一个成年人,虽然对这件事也完全可以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但我们所应该秉持的态度应当是,如果你对当时青年男女大学生的所作所为不理解,不包容,并对他们的所作所为进行谴责,甚至咒骂,这都是一个人再正常不过的心理反应。
但孩子是无辜的,在那种情况下,他的父母事实也真没有更好的办法来保护他。当然,我绝对不是在替他的父母推脱,但让我最接受不了的是,当他面对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消失在厕所里时,他看到后居然一没有恐惧,二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一丝的怜悯,却在心里能联想起如此淫*荡的画面,让我感觉,面对这一幼小的生命,你承受的罪孽甚至大于抛弃他的父母。
人家父母是无心之过,而你是有意为之。
就像我们老家有一种说法,说拿刀子杀猪的人的罪孽还没有拿盆子盛猪血的人的罪孽大。
小时候过年杀猪,母亲从来不让我们儿女们盛猪血,但当时家里又穷困,不能让猪血白白淌掉。因此,这时一般不是母亲,就是父亲来盛猪血。
现在想来,如此迷信的父母能这样做,才体现对我们子女们真正的爱。这个世界,能为你付出生命的有且只有父母,没有之一。
而二狗子,你就因你内心的淫邪,充当了一回盛血人,承受了本不该由你来承受的罪孽。
他拾大粪的好差事泡汤后,队长又派他的兄弟去拾大粪,他又开始在家装病不上工了。
有天晚上,二狗子半夜饿得不行,起来悄悄跑到弟媳妇家的厨房偷东西吃。
北方农村都是四合院,他们家这个院子三面都有房子,另外一面留作大门,弟兄三人分家时一人一面房子。
当他进到弟媳妇的厨房找东西吃时,突然闻到一股香烟的味道。
当时农村的房子大梁上面与屋顶之间的隔墙都没有封闭,很明显香烟味是从他弟媳妇的卧室里传过来的,他兄弟不在家,哪里来的抽烟人啊!况且全村能抽得起香烟的人,也只有上面派下来的张*工作组一人,他一下仿佛明白了什么。
第二天他把夜里发现的情况告诉了他大哥,弟兄俩定好了计谋。
几天后的又一个夜晚,万籁俱寂中,他们家的院子里又飘来了香烟的味道,弟兄俩悄悄起来,走到弟媳妇门前,一脚踏开了房门,果不其然,正是张*工作组在房间里行苟且之事,弟兄俩一拥而上,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剃头刀,他哥帮他压住张*工作组,他就在张*工作组的头皮上,下体一阵乱割,就像古代的宫刑和极刑活剐一样,杀得张*工作组鬼哭狼嚎一般,等庄子上的人听到声音追过来来时,张*工作组的头皮和下体已是伤痕累累。队长喝住了弟兄俩,才把张*工作组解救了出来。
张*工作组也自知理亏,本想把这事压下来,但不知谁把这事反映到公社,上面立马派下来一个调查组,三下五除二就把张*工作组调回去了,据说把张*工作组撤职回原单位并给了一个开除党籍的处分。
弟兄俩也因为动用私刑被劳动教养,他哥三个月,二狗子半年。二狗子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上半年刚进了学习*班,这次还直接进监狱了。
生产队也遭受了损失,减免公购粮的优惠政策被取消,每年必抱回家的先进红旗也泡汤了,队长的年终优秀也被取消。
气得队长逢人便骂张*工作组是阎王爷嫖风——胡日鬼;又骂这弟兄俩是大伯子背弟媳妇过河 —— 费力不讨好!
中国北方地区都有这个讲究,大伯子与弟媳妇应该保持一定的距离,各自尊重对方为好。遇到任何事情大伯子也不应该和弟媳妇有各方面的接触以保持双方的清白名节。
“你弟兄俩倒好,好好的大伯子不当,还捉起弟媳妇的嫖*客来了,你弟兄俩的所作所为已经超过了伦理界限,会被人耻笑的,你们最终还会付出更大代价的。”
没想到队长当时气头上的话,真得到应验,随后更大的厄运降临到这个家族。
家里两个男人一下都进了监狱,他兄弟拾大粪的差事也被队长收回,让他回家来看管自己的媳妇。
媳妇偷人,丈夫戴绿帽子,受打击最大的就是丈夫了,本来自卑的人更加自卑了。
半年后,进监狱的两个人陆续都回来了,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但人们渐渐发现,从监狱出来后的二狗子和以前比变化了许多,当然,不是变好了,而是越坏了。以前只是占了“奸懒怂毒”四字,现在又要加上四个词“耍横斗狠,欺软怕硬”,张口闭口我监狱里出来的我怕谁?
人类发展到今天,可以说建立了三类改造人的教育机构,分别是军队、学校和监狱。但你发现没有,这三类机构所产生的功用效果还真不一样。
军队是最成功的,培养出的学员个个优秀;学校的成功率大概也就是60%,培养出的学员大多合格;监狱是最不成功的,培养出的劳教人员几乎100%比劳教前更渣。
深层次分析,最大因素与入口有关,军队选拔的是品行端正的青年,自身优秀的基因本就强大,在军队的大熔炉里最终百炼成钢;学校作为基础教育的一部分,面向全体,树立人人皆可成才的理念,刚进校门的学生本就良莠不齐,当然最后发展的结果也是好者更好,差者更差,两极分化严重,但这也最符合生物进化的规律;而监狱里收进来的本来就是残次品,优点不多,问题不少,再加之进来后互相学习交流,相互“熏陶”,“取短补长”,同在一个大染缸里,能出污泥而不染的还真没有!
由此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教育的功能是锦上添花,而不是雪中送炭。爱迪生说过:
天才,百分之一是灵感,百分之九十九是汗水。但那百分之一的灵感是最重要的,甚至比那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都要重要。
通过这段话,不正说明教育不是万能的吗?“百分之九十九是汗水”就是教育的本质所在,但这大比例的99%,却是以“百分之一是灵感”为前提的,这“百分之一是灵感”就是先天因素——天赋,包括智商的高低,真善美等好品行的多少,脾性的好坏,甚至勤奋程度等等都是先天的。
当然,教育最大的功用就是,只要一个人在他的天赋,即先天基因里,包含有这些因素,哪怕是一丁点,教育也可以把她当作一粒种子,在合适的时间,恰当的地点,通过园丁们辛勤的培育,给他浇水,施肥,松土,修剪,最终这些“种子”会在“爱”的土壤里顽强地发芽,茁壮地成长,并开出艳丽的花朵,接出丰硕的果实来。
但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基因里面就没有一丁点善良的成分,你教育不管怎样辛勤的付出,也不会无中生有培育出善良来。
当然,虽然教育不是万能的,但没有教育更是万万不能的。
天赋再好,灵感再强,如果没有后天的努力与培植,再珍奇的种子,也不会在沙漠里开出鲜艳的花朵来。
话说到了七月流火时节,我们这里是小麦刚上场,队里就急着开始准备打场了,因为队长知道已有好几户人家早已弹尽粮绝,无米下锅了 。
一听要碾场分小麦,全生产队的人都异常兴奋,虽然火辣辣的太阳晒在人身上感到一阵阵的刺痛,但能让小麦更加干燥容易脱粒,受这一点皮肉之苦,对于长年累月经常在太阳暴晒下劳作的农民来说,还真就不是事了。
随着碌碡吱吱扭扭一圈一圈在干燥的麦秸上压过,金黄饱满的麦粒们似欢快的小王子般挣脱母亲的怀抱,蹦蹦跳跳飞溅出来,去寻找更多的小伙伴结伴玩耍去了。
等社员们抖(方言,念TOU)过两遍场后,麦草已被压得如此的绵软,而麦粒和麦衣子们早已和麦草们分道扬镳,静静的躺在最下面了。
碌碡又仔细压过一遍后,社员们把最上面的麦草用杈掀掉后,把下面的麦衣子和麦粒堆到场中央,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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